这百个蟊贼一旦窜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路拦住,布了阵势。接着,从百个蟊贼后面,一个蟊贼头子晃悠悠的从低洼后面拉了一匹马出来。这匹马犟上了,拉了三步弄得他趑趄了两回。
只见那个蟊贼头子堪堪将马拉到了近前,然后接着抬出右脚,笨悠悠的翻身想要去爬上马背。但右脚先踩,左脚在外面,怎么也上不了马。蟊贼头子左脚和右脚就这么连连打架去了。“错了错了,先应该抬左脚才能上马。”旁边小喽啰不敢发笑,立即提醒他。
他无所谓的换过左脚,然后踩上马镫。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就像是得了心脏病的病号。他爬个马连踩了两次马镫都没踩上,嘴里还在呼呼换气。就连旁边的小喽啰,都是为他抹了一头的汗。
好不容易被人送上了马背,他这才从小喽啰手里接过了大环刀。他伸手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把汗珠揩去。他把大刀一摔,指着眼前孙观,沙哑的喉咙里破了锅似地喊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孙观在这位‘蟊贼老爷’出来之前,也就是百名小喽啰拦住大道的时候,他就是全身一激灵,赶紧扯紧了马缰。他的这个动作,引得他身后正在前进的队伍,立即霍啦啦的停住了。
孙观望了望左右,左右地势不甚凶险。风吹草动,远处鸟雀飞上钻下。应该再没有他人埋伏了,他想。
孙观冷眼看着‘蟊贼老爷’缓缓上了马,他也不打话,要看他干什么。等到他接过刀,突然听到从他嘴里迸出这么一句顺口溜,还以为他是说梦话。百个小喽啰要打三千人马的劫?孙观哈哈一笑,他身后看到情况的士兵也是跟着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附。“太好笑了,这家伙要钱要疯了!”孙观一笑后,把枪一横,指着他问:“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蟊贼头子银白胡须被风一吹,掀起时如同根根银针,往前直戳。他把拿在右手的刀换到左手,然后说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你栽。要打此路过,我给买路财!”
孙观一懵,他身后的士兵听得真真的,张口大笑,差点笑岔了气。都是撑着枪杆,挫着刀,扶着胸口,做痛苦打跌状。
孙观也笑了,骂道:“老子不要你钱,你还不给老子快快滚开!”
蟊贼头子还没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笑,后面士兵忍笑提醒:“大王,说错啦!”
蟊贼头子有点倔强,把胡须一扯,咆哮左右:“都不行笑!”然后指着孙观,叫道:“不是你找老子要钱,是老子要你的钱!听好了,本寨主在此开山立派,设立关卡,就是皇帝老子打这过都要留下买路财。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虽然你们看起来人多,打起架来……肯定是我们吃亏。但~~还是老规矩,不给也得给,给也得不给。我倒问你,你是给,还是不给?”
孙观被他话说得一脑子浆糊,“什么乱七八糟?你老儿在说什么?你听过本将军是谁么?便在这里胡搅蛮缠!再啰嗦,我就一枪把你肚子里那些花花肠子挑出来重新理理!”
“便是你来,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