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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听说前几天从谯县那边来了一伙匪人,还带了两三万人马过来,厮杀到城下。陈相当时运筹……什么窝窝,最后大开城门,将贼将杀了。陈相怕贼人部下会来报复,所以才赶紧调配人马……”那人若有其事的说。

“不对不对!”

有人反驳,“可我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我听说当时谯县过来的是一名将军,还是个刺史。他是被刘……刘……叫什么,刘什么的……嘿管他呢,反正也是个刺史差不多的官儿,不过是在徐州当官。嘿,我们就叫他刘大人吧。话说,这个刺史败在刘大人手上,最后没地方去了,所以就带了人马来,想要投靠陈相。陈相当时是答应他了,也让他进了城。可陈相一进来,却将人家杀了。他怕人家报复,这才不断调配人马,还到各县募集粮草……”

“嗄!可不能说陈相坏话,小心杀头!”

说话的那人被这人一唬着,赶紧吐吐了舌头。但他的消息好像格外灵通些,也不怕死似的,接着又说,“嘿,我还听说,就为了征集这粮草的事,陈相可煞费了苦心。他先是发一道命令,要各县交粮。可各县去年秋冬的时候就交过一次了,再要交第二次,谁还干?所以都不同意。

陈相就想办法了,他就吓唬他们,说谯县已经被徐州刘大人占了,他既然占了那里,那么随时都有可能跑到你们的城里去,你们若是不交粮,那么我可保不了你们了。这些县令也不是白吃饭的,他们当然有点相信又有点不相信了。

陈相又想办法啦。若是交粮,能保住下年的官位,若敢抗命不交,明年也就当到头了。嘿嘿,你们说陈相这招毒不毒辣?这些官就想啊,粮交了还可以再征集,要是官儿没了,就要吃窝窝头了。更何况,这些粮食都是从百姓那里强征来的,他们也少不了一块肉,各县的县令还有谁不从的?反正苦的又不是他们。”

两边一听,尽皆叹息:“要是贼人真来了,官儿又把征集的粮食都吃光了,接下来不就是要我们拿粮了么?”

“可不是,这些官啊的全是为了自己打仗,最后苦的还不是咱老百姓?”

这些人正没完没了的讨论着,看看那边又有一队官兵奔了过去,赶紧把头缩回去,把舌头夹起,不敢乱说了。

这队官兵刚过去,突然转弯处传来呀呀呸之声,风卷残云,马蹄遽起。

众人正在吃惊当头,就听到马蹄声已经转了过来。接着,只见眼前一闪,一骑向前狂奔过去。

众人都是赶紧离席的离席,丢摊的丢摊,街坊邻里,全都跑了出来,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巡街的那队官兵突然听到后面马蹄声起,又眨眼见到一匹马疾驰而来,两边正要阻拦,就听马上那条汉子把手臂一摇摆,紧捏在他手里的那颗头颅上立即挥洒去一星血雨。官兵一见,赶紧呼喝起来:“快拿下贼犯人!”

众人看到这里,都是吓了一跳,再一看那汉子,把马不停,口里乱呼:“陈相已被我杀,挡我者死!”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惊乍一团:“陈相?陈相被杀了?!”

两边官兵见马上汉子一把大刀上殷红斑斑,血染征袍,又听道他喊道陈相已死,都是吃惊。本不相信,豁然看到那颗头颅,有认出来的,赶紧惊呼起来:“他……他真杀死了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