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道:“香纸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白麻倒是很少,我还是紧急让人到各个布庄凑合的,只是没来得及撕开,都是整的。”
刘备笑道:“这倒是不用,等会运到城外,再撕也不迟。”
又回身将自己写好的一篇吊文转交给田豫,说道:“你看如何?”
田豫接过扫视一眼,说道:“大人所做祭文当然没得说,我相信郭贡部下肯定会感动。只是最好还要做一篇檄文,等入城之后立即向天下布告陈相之罪,那样才能让人更加服帖。”
刘备笑道:“我早已想到,一来没来得及,二来,却是专门等国让你来执笔。”
田豫也不客气,又拿过一张白色布帛,随即草就了一篇。刘备一看,很是高兴,叫他都收了起来,然后道:“既然这边准备好了,请国让同我一起出城吧。”
田豫点头。
刘备跨上马,跑在最前面。田豫带上一队士兵,士兵中间又有数人推着装满白麻和杂物的车子,疾步跟着后面。
城外士兵尚在郭贡坟前洒泪,突然看到城门开了,出来了一队人马。他们一愣,看清是刘备来了,都是微微吃惊,纷纷说道:“刘大人果然不欺人,他说要来祭奠我们家将军,我们只道他是随便说的,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这些人将郭贡葬在一个向阳的高岗上,坟包堆得很是结实,也很高大,巍巍有势。
刘备看罢,心里暗道:“郭贡这人虽然不懂军事妄动兵戈,但他毕竟能对待部下。不然他的这些部下为何又要求我来替他报仇,要是一般,早就一哄而散了。可见,郭贡这人也不是一个一无是处。”
刘备来到郭贡坟前,将香纸焚烧了,又亲自读了祭文,然后照例洒了回泪,自把旁边将士也是惹得跟着又哭了一回。刘备哭罢,将祭文烧了。这时,田豫也已经让人将白麻撕开,分与众人佩戴。众人又是一片悲声,纷纷下拜:“刘大人以德报怨,堪称古之圣人。”
刘备洒泪道:“我与你们家郭将军虽然昔日有点误会,但也并非是宿怨,所以我们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矛盾。我们州郡相隔,就像是一对邻居,本来相处得很好,只是你们家将军误听袁术之言,这才挑动起这场争端。说起来,要不是袁术,我们之间何能闹出这样事来?
今日我占领谯地,撵走你们家将军,实在的目的不是你们目前所看到的这样。说到底,一来,是为了替萧县枉死的百姓报仇,平息他们的愤怒;二来,我却只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给你们家将军一个教训。本来,我与众将商议,等过一段时间百姓安定下来以后,我们再把谯县交还给你们家将军,我们也就回去了。可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重新召他回来,他却被袁嗣所杀。哎,想起来实在让人痛心呐!”
刘备说完,又是捶胸顿足,痛哭流涕。
旁边将士一听,赶紧说道:“虽然我们了解刘大人你的苦心,但我们家将军已死,身在黄土,只怕不一定能够知道。如果刘大人能为我们家将军报仇,杀了袁嗣,或许我们家将军到时能够明白刘大人你的一片苦心。”
刘备心里好笑,这些人也用起激将法来了。他也不恼,拱手道:“不用诸位吩咐,我也有这心思。所以请诸位放心,某当效这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