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拿捏不定,跟着第二批探子进来,跟他说:“有个将军带了二十多人,找到了我们的畜牧场。只是被牛圈给挡住了,所以一时还徘徊在外面。看样子,他是准备要偷我们的水牛。”
许定也许是因为被这‘杀千刀的恶贼,偷到爷头上来了的贼将军’给惹毛了,或者他是想到了别的,听到了他这句话,脸上神色变得刚毅起来。似乎就在这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坚决的决定。
他想好了,立即转过脸来,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他弟弟,跟他说:“要是能劫下这批粮草,那么我们半年的粮食也就不用发愁了。兄弟,哥是决定做这生意了。只是要兄弟你帮哥哥一把,这事才能成功。”
他兄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没觉得有什么害怕,一口应承下来:“大哥,你要我怎么做,吩咐就是,何必客气?”
“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许定一只大手落在了他那宽厚的肩膀上,然后捏了捏。他兄弟疏散的胫骨被他拿捏一下,倒是觉得畅快无比,好不享受。许定呵呵一笑,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他的兄弟听他一说,也不去想别的,只是到旁边取了把平时用的大刀,手上捉了捉,说了声:“大哥放心!”便即虎目一扬,踏步奔出院门。
……
张飞看着眼前的牛圈,见这牛圈也有一人齐高,都是密布摆着。木桩之间不说没有什么缝隙,也没找到什么借力的疙瘩,就是有的间距的地方却还丢了许多铁蒺藜,要是不小心,人马都可能被这铁蒺藜钉入肉掌。张飞只得远远的沿着牛圈奔驰过去,希图找个地方进去,却并没看到什么门户。
张飞望着圈里的牛,就跟猴子看着园里的桃,都是一个心思。他也不再奔驰下去了,而是将身一跳,两脚落下,将矛一刺,钉进草地。两边士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知道张将军要发威了,所以一个个赶紧将马匹拉开,布在张飞身后。
张飞双脚撑地,捋了捋衣服,把铠甲弄得霍拉一响。然后啐的一声,吐了口口水,将双掌一合,搓得哧哧发热。这才把脸上钢针般的胡须齐张,铜铃大的眼睛瞪直,将后腿一抬,将身子一斜,将右肩一举,发了一声大喝。
张飞把自己当做离弦的箭,或是冲城的巨锤,就这么把自己射了出去,或是撞了上去。
于是,二十个士兵同时看到,眼前的木桩被撞倒了三五根,张飞的身子向木桩上撞了去。
接下来,不光是二十个士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连那些干巴巴吃草的牛,也是一齐调过头来,好奇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畜生毕竟是畜生,它们也只是随便的调过头来,然后很快的调过头去。当然,也只有不是畜生的高级畜生,才懂得什么是思想,什么是觉悟。
坐在马上的二十个士兵思想了,觉悟了。于是,一齐扪心自问:“哟,这么粗壮的木桩撞上去,那肩膀肯定是怪痛的。”
痛不痛也只有张飞自己知道。张飞看了看倒下的木桩,再拔出两根,知道马能进牛能出了,这才回过身来,喝道:“厮等还看什么?还不过来把这些木桩搬走?”
那些士兵如同刚从梦里惊醒,赶紧下来五六个,迅速将木桩搬开了。张飞回身满意的拔起地上插着的钢矛,跳上了马,跟其余士兵一路冲了进去。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牛虽然脑袋笨,人马都到了跟前还不知道跑,但它们一旦明白过来,早是呼啦啦一声,摔着蹄子,扫着尾巴,斜刺里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