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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哈哈一笑:“你不是顺道拜会拜会,你是在顺道捞油水吧?”

简雍闻言哈哈大笑:“还是玄德老家伙你了解我!”顿了顿,“我到了襄阳后,于是就借老家伙你的名义,给他投了一刺。没想到这刘表倒是挺客气,对我也算是礼遇甚周。我于是就趁机吹了你老家伙一番,他听后也是称赞了你一番……”

刘备微微一笑:“这些都是虚套,你看刘镇南(时刘表为镇南将军)治下如何?”

简雍答道:“他治下倒是清明,胸中也藏有文章。但我观此人只可在清平之世为官,不可在乱世为吏。有治世之大才,而无乱世之大志,终究难成大器。”

刘备呵呵一笑:“此皆各人性格之使然,也难怪他。”

简雍道:“我在襄阳呆了四五天,刘表倒是挺客气,每日送上饮食,又听说我喜欢宜城醪,于是走的时候就送了我一车……”

刘备嘿嘿笑道:“我道宪和舍得买了这么一车酒来,原来是刘表的大礼啊,你这油水可捞得十成足了。”

简雍亦是呵呵而笑:“可我也没有亏待他啊,在我临走的时候,我就带走了他一个久不得志的部下,使得这人能够在老家伙你的领导下很好的发挥作用,也替刘表及时挽回了‘屈尊人才’的骂名。你说,我这‘大礼’比他那大礼又如何?”

刘备一听,捧腹一笑:“这样一比,刘表之礼诚不足相论也!”

简雍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我在襄阳四五日也着实看了不少城中景色,更是游览了城内大小酒肆,饱尝了一回人间美酒。那个舒服,一言难尽啊。到得第三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欲要外出寻酒。不想我刚出门,就被一人拦住。

那人坐在车骑上,两边甲士簇拥,车上绸带飘舞,毦上銮铃叮当,甚是气派。他也不近前,只是让人传话,他说他要跟我说话。我当时见他浑身奇怪打扮,又是如此无礼,心道这少年太也放肆猖狂!”

刘备笑道:“此人就是甘兴霸吧?”

简雍道:“可不是!那日我酒瘾正上来,哪里有功夫理他?就随便说了句,‘真要找我,天黑再来!’谁知那人听后,便是引着车骑让了道,靠在府门边。我出了门后,便是找酒喝,真真的天黑才回来。我一回来,却还见那队车骑还在我府门外,问了门吏,才知道他们自早上来到现在都一直没有走。我到这时才想起这回事,也是心里有愧,便是请了他进去。”

刘备笑道:“难得啊,宪和什么时候还知道‘愧疚’?”

简雍笑道:“人家在门外候了一天,我却大饮而归,见到他能不愧疚么?”

刘备笑了笑:“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