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的一字一句,直刺张济的底心,毕竟现在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董卓这一昏迷再也醒不过来,闻听此言,张济脸色不由大变,一掌重重地拍在城墙上,怒道:“刘辩,董相国之伤都是拜你所赐!今天你又逞口舌之快,来取虎牢关,哼!临阵作战,你还差得远!”
“哈哈哈!……”刘辩见到张济色厉内荏的样子,不由大笑了起来,手指着城头众人,反诘道:“张济将军可以掩耳盗铃,可不知将军可曾有问过三军将士,是否都愿意舍却父母妻儿,陪你一起为董卓尽忠去死!”
一语既毕,张济左右将佐亦是各自变色,自从典韦的大军离开以后,他们的待遇是好了起来,但是,每天也只有两顿饭,而且限量供应,这大军最怕的就是没有粮草,而且,现在幽州大军兵临城下,虎牢关已经受围多日,粮食也开始越来越少,士兵们都明白,这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但是,在董卓没有到来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投降的事情,毕竟董卓掌握朝廷政权,威临天下,董军将士骄傲纵横惯了,自来目空一切,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自然受不得有人踩在自己头上。但现在全军都知道了董卓已经昏迷,生死不知,所以,大家早就开始议论起来了。难道凉州军没有了董卓,还能被称之为凉州军吗?
时到今日,一个不争的事实却是,董卓昏迷不醒、大军粮食短缺、长安迫在眉睫、洛阳已失。
董卓的形势如此危急,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不容他们再作什么盲目乐观了。人到难头,难免便要思索起自己的退路来,若说张济还念承着董卓的恩情,底下大多数董军将士,却根本连董卓的面都不怎么见得着的,换了谁不一样当兵吃粮,这一份荣誉自豪感一旦剥去,对董卓个人的忠心,自然便也不复存在了。
张济亦是看到众人的犹豫,不由脸色大变,立即抢过旁边士兵的一把弓箭,弯弓满月,对着城下的刘辩,大怒骂道:“刘辩小儿,而今看老夫取你性命!”
“哼!”刘辩冷哼一声,早就有几名护卫冲到了前面,手中持着盾牌环顾在刘辩的周围。
而此时,刘辩却不紧不慢地说道:“张济将军,你随董卓征战多年,自董卓兵入洛阳以来,可曾有再回过凉州?”
“嗖!……”张济已经朝着刘辩射出了愤怒的一箭,但是,箭矢只不过钉在了护卫的盾牌上,对刘辩却一点损伤也没有。
而刘辩的话语再次传来,“诸位凉州将士,你们的家眷还都在凉州吧?诸位已经外出多年,难道不想回去看看家中老小?……”
“嗖!……”张济愤怒的第二箭又射了过来。
“杀!……”胡车儿原本早就想上前阻止张济,但是,没有机会靠近于他,现在见到士兵们、护卫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关下,他不由立即抽出马刀,朝着张济砍去。
“噗嗤!”一声,张济的脑袋忽然掉到了城下。
“啊?”不仅是刘辩,就连城头上的凉州军都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刚才还好好地看到张将军在弯弓搭箭,怎么一眨眼,他的头颅就掉到了城下?
“你们还不投降?”刘辩知道这是胡车儿的杰作,为了掩护胡车儿不受伤害,他立即大声朝着城墙上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