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光从大唐进奏院中抽调个三五千精锐就能平定的小事儿,李叔叔却大作文章。这下可好,一派就派了十万民夫,三万大唐精锐,分明就是起心吞了林邑国的心思,李叔叔会有秘旨给这位越国公,到时候平叛完毕,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留下驻军,就像那帮老兵痞所言,为了大唐的南部边境的安宁,借地盘给咱们驻军,然后好抄南部六诏的后路等等各种无耻的理由,然后再多往驩州等地迁百姓心充边地,十二十年之后,原本就存在着大量说着汉语汉族的林邑国百姓谁还记个林邑国?到时候,怕是大唐又多了一个林邑州而已。
“俊哥儿啊俊哥儿,行俭还真闹不明白,你是啥吃长大的,咋就那么多的鬼点子,不佩服你还真不成。”裴行俭就像是一条被打断了全身骨头的高位截瘫患者,躺在我家游泳池边的沙滩太阳椅上,穿着条游泳短裤,顶着一副蛤蟆太阳镜,美滋滋地抿着冰冻葡萄酒在边上神神叨叨的发牢骚。
不远处的沙滩尽头,三米跳板上,一帮年青纨绔一个二个跳水的行径都像是中枪地兔子一般,先怪叫一声,大步窜出去,借着跳板的弹力,摆出各种的造形,门板式、撞墙式、鱼跃式、坠毁式,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边上,李治这位太子爷和四位小王爷嬉皮笑脸地大声叫好。
……
至于李漱和着她的姐妹们,正在双子塔上,笑作一团,肯定是在讥笑我这帮狐朋狗友的丑态,边上,苏定芳趴在太阳椅上,正享受着我家的家丁给他麻利地抹上防晒油,享受地发出哼叽声。
至于一向最喜欢装腔作势的薛仁贵,正披着花里胡哨的短衫,正在作准备动作,似乎想整出点高难度的入水动作。而我,正坐在太阳椅上,心里的痛苦谁能明的,老子的新院子都快成这帮子无耻之徒的乘凉胜地了。
至从请了这帮家伙来祝贺我乔迁之喜后,有事没事,这群脸皮可以与长安城墙媲美的年青人,几乎三五天就找个理由住我这儿钻,一来就是一大群的人,我是个老实人,最不善于的就是拒绝,况且,大伙都是熟人,加上俺家财百万贯,也不怕被人给吃穷,所以,还真没理由去拒绝这帮王八蛋的无耻要求。
“这你们就不明白了,我也不过是好奇心太重了,不管落上甚子事,总想了解个究尽,这也不过是瞎蒙的,若真是落你头上,你相信吗?你觉得从载到收只需五十余日、二年至少可以七八熟的稻米会是真的吗?”我反问了裴行俭一句。
裴行俭一本正经地点点脑袋:“信,为啥不信。”
“放狗屁!你那德性,老苏还不清楚?前两天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还跟我打赌这种稻米是假的你忘了?!”苏定芳懒洋洋地把脑袋探了过来,对裴行俭的无耻加以鄙视。
“老苏你这话可不中听,赌钱可是我的爱好,这并不代表裴某不相信事实。”裴行俭坐了起来,一脸愤愤之色。
“得了吧你,咋样输了多少?”我乐的咧了咧嘴,凑上前挤挤眼问道。裴行俭有些伤感地吸了口气:“唉,别说了,裴某日后再也不沾那玩意了。嗯,瞅程家那六哥弟正跳得起劲,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得了。”
裴行俭拉起我就朝着游泳池边走去。游泳池里,一二十条大唐纨绔好汉正在用标准的狗刨畅涌,看得我差点笑破了肚皮。特别是六位青春版程叔叔和尉迟双胞胎一身浓密得令人胆寒的体毛,都像是穿了连体式黑色泳衣一般,让人联想起黑熊嬉水。嗯,我承认我有些夸张,但作为受害者,我有权利把这群吃我家的饭、喝我家的酒、玩我家的游泳池的无耻之徒想象得更恶劣一些。
伴着一声清啸,李业诩从跳板上窜起,一个优雅的旋身三百六十度,正当我要鼓掌为他喝彩之时,这个家伙竟然一曲身,屁股先入水,看得我摇头不已,边上,李治也鼓起了勇气,三步迈出,然后标准的秤砣。
见我跟裴行俭过来之后,都朝我大声地招呼,要我继续表演给他们瞅一瞅。“俊哥儿,快点,业诩可就学了你那前半势,后半截还没整清楚咋入水的。”李业诩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在泳池的浅水处挥着手大声高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