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营帐之中,打开了信,李治在信中告诉我,他很好,吃吃睡睡、规规举举做事,安安稳稳做人,干得很是不错,至于我的家中,我的父母兄长、诸位妻妾都很安康,而我的子女身体都不错,李漱生了我的孩子之后,求得了父亲的应允,等我回长安之后,再给这孩子起名字,也算是让我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全是口水话,李治知道我最是痛恨文言文,所以给我的信以白话来描述,嗯,很流水帐,看样子他的白话文底功不高,还需要强加练习。另外,信上李治还提到了李慎等人托他向我问好。
细看了一遍之后收入了口袋,贴身藏好,总算是安心了,咱好歹战争上活了下来,回去之后,一定要跟程鸾鸾好好的请教武技,至于箭术,勃那尔斤这位草原第一勇士应该能百步穿扬。不过现在,咱先好好睡上一觉先。
大唐铁骑终于在萨水前止步,这里,已经是高句丽都城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拼死一搏的泉盖苏文携高句丽国主高藏一齐到达,举兵二十万,沿河而守,意欲抵死相抗之。
萨水上游地形陡峭而下游水势和缓,从河口向上溯可通航约有二百里。
宽约数百米的江面,对面,是高句丽临时拼凑起来的近二十万大军,而我们这边,一共有大军五万,其中还包括大唐军事学院的这一万二千人,其余的将士已经被分派驻守各个所占据的城池。
“莫说是五万,便是只有三万,老夫也能把那高句丽的二十万乌合之众全剁了!”程叔叔坐在江边恶狠狠地喘气,身上的袍甲半解,眼下已经是盛夏,人马都给晒的有些发焉,望着这条宽阔的水面,对面的高句丽大军其实也就是在两箭之地。可就是这么点距离,把大唐铁骑给严严实实堵住。
李绩大叔的表情也不咋的,不太好看,阴着张脸,斜了袒胸露背的程叔叔一眼:“行了,莫说那些个屁话,有本事你连人带甲能游过去再说。”边上的一群老兵痞也都瞅着河面发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军使飞奔而来,表情慌乱:“陛下,陛下!”
“慌什么?成什么样子,有事慢慢说便是了。”李叔叔不悦地皱了皱眉。“陛下,河岸边,发现大量白骨,数不胜数。垒成长墙……”那名军使脸色苍白得厉害,半天才把话给说清楚。
“什么?!”诸位老将军也都齐齐惊呼出声:“莫非那就是高句丽人所俘前朝之将士之遗骸不成?!”
“前朝将士遗骸?”我拉了一把站我身边的苏定芳低声追问道。“前朝三征高句丽,六十万隋朝将士阵亡,死后,皆被高句丽斩下其头,以垒为墙,夸功耀武的白骨京观,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有。”苏定芳面色沉重之极。
大队默默前行,在队伍最前边的正是李叔叔一马当前,顺前河岸边前行了数里之后李叔叔勒住了马,我顺着望去,只见林外的大道旁散着的人骨满山遍野,所有人都没再发出一丝声音,都被这种场面所震撼住了。
……
这个时候,一位降胡将军上前数步,疑惑地朝着李叔叔问道:“天可汗陛下,这里是怎么回事?”李叔叔没有说话,径直跳下了马,缓缓步行朝前,见尸骨之上的铁甲残片,衣物碎皮等物,甚至还有一些散落的士兵木符,很是肯定地点头道:“这一定是隋炀帝征辽时被高句丽所俘虏的前朝将士。”
这个时候,得知了消息的大批军士纷纷正往这边汇聚过来,看到了这一场境之后,都不由得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