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来,就坐在朕的跟前,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跟你四哥的僚属起了争执。”李叔叔接过了魏王泰递给他的酒盏,一饮而尽,抬起了鹰目,淡淡地道。
李治不敢抬头,只是低着脑袋:“刚才治儿与师尊正欲进来谢谢父皇赐宴之恩,不想在殿门处,四哥的僚属欲邀师尊过去宴饮,师尊不欲去,这才争执了起来。”
我听得直翻白眼,小屁孩,连话都不会说,真不知道他有啥子怕的。李叔叔瞅着垂着头的李治半天,方温言道:“是吗?稚奴。”
李治微微一震,伏地不起:“儿臣不敢有半句枉言。”李叔叔若有所思地扫了身边的魏王泰一眼,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魏王泰额头上已然浮起了一丝虚汗,干笑了两声:“九弟快起来罢,今日父皇高兴,你怎么还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真是的,没点儿胆气。”这话魏王似乎半天玩笑地说了出来。不过,他也拿捏到了李治的短处,懦弱胆小怕事。
……
“臣弟知错了。”李治战战兢兢地答了一声,方抬起了脸,前襟都快被汗水浸个透湿了,看得老子实在憋气。闷哼了一声,抬眼瞅房梁。“妹婿,见了孤怎么也不打声招呼?”魏王泰倒自个跳上前来,朝我和颜悦色地道,不过,目光之中的戒备与警告一样不少。
“哦,见过魏王殿下,刚才微臣有些走神了,还望魏王殿下莫要计较,不过殿下,微臣身为晋王之师,为师者,当为自己的弟子解惑,方才微臣听了晋王殿下一言,颇为不解,魏王殿下既也在此,还想请殿下帮帮这个大忙。”我坦然地望着魏王泰道,这个时候,我的身家已经压在了李治的身上,不能退,只能进,我是李治的老师,就算是魏王泰想放过我,他的那些手下怕不会这么想,更何况魏王数次隐晦地邀我入伙,我都婉拒了,以魏王的脾性,真能放得过我才怪。
魏王泰站了起来,背对着李叔叔,肥脸变得异常的难看,瞅着我,眼中凶光闪闪,强自笑道:“哈哈哈,妹婿这话说的,怎么了,有何疑惑,不若一会孤与妹婿下殿后再言,眼下正是宫宴,莫扰了我父皇的雅性,妹婿以为呢?”
“不妨,朕也想听一听,青雀莫要再言,你且坐下,朕,就想听一听!”李叔叔巍然不动地斜靠在榻上,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缝里边蹦了出来。
魏王泰微微一震,讶地望了李叔叔一眼,回头看向听了李叔叔这话,眼中有泪花打转的李治,再看着我那无动于衷的嘴脸,魏王泰方缓缓地坐了下来,难看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父皇既然也想听,那妹婿但说无妨,不知道是关于哪一方面的学术之惑?孤定会替你解之。”
第498章 又见废太子
“微臣……”我方要开口,李治倒先进行了抢答:“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夺去儿臣的亲王封号,让儿臣能,能……”话没有说完,李治的声音已经哽咽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河水一般。
李叔叔忍不住拧起了眉头:“稚奴,你这是什么意思?亲王之位是你说封就封,说去就去的吗?”李叔叔一面冷声说着,一面把目光移动了魏王泰的身上。魏王下意识地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水:“九弟你这是做甚子?莫非是谁对你做了什么?告诉为兄便是,为兄自然能替你找回一个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你倒是有什么罪,且说一说。”李叔叔没有理魏王泰,依旧一副平板无波的表情淡淡地道。
“虽然儿臣不知叔王参与谋逆之事,但是儿臣与叔王李元昌一向有旧谊……”
“大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稚奴。有罪没罪,自有朝庭、大理寺,轮不到你自己来多嘴,不过,你这话倒是让为父觉得奇怪了,你大哥之案业已审清了,也已诏告了天下,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跟朕说这样的话,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