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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干承基默然,闭上了眼,装傻充愣?我拿眼角示意了下站在边上的李孝德,李孝德站了出来摊开了一叠厚厚的纸张摆放在了案桌上:“……纥干承基去了东宫侍卫刘长守家中,刘长守与一位自称是魏王府执事之人于当夜商谈了半个时辰,第二天,这位自称魏王府执事之人面见陛下,述说魏王种种罪恶,第二日,此人身死,贞观年十六年九月,纥干承基拜见侯君集,至于谈话内容暂不知晓,十七日,纥干承基面见汉王李元昌……就在今年二月初,太子殿下的心腹,也就是纥干承基夜里曾经去过通济坊,进了魏王府一名侍卫的家,叫何平,箭法甚是了得,曾经在太子六率效力,三天之后魏王殿下遇刺,何平失踪,五日后,被我院人员发现在长安外五十里的一处荒地里,业已身死……”
纥干承基脸的尽是豆大的汗水,呼吸急促,目光惊惧地望着依旧在阅读着细报的李孝德。
“怎么样?纥干承基,本官手中的东西,可都没说错吧,就像这一张,连你到了曲江畔,什么时候进了逍遥馆,什么时候出来,期间,你在馆中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记载得一清二楚,人证、物证,样样皆全,难道你还觉得本官司是冤枉你不成?”我朝着纥干承基冷冷一笑。把细报随手丢回了桌上,任由那张轻薄的纸张在微风中晃荡。
“告诉你,纥干承基,你所犯的每一件事,我们这儿都记载得一清二楚,不用说别的,就光你与齐王心腹交好,知齐王有谋反之心而不报,就可治你流配千里之罪,还有,教唆他人,攻讦亲王,诬其谋反,按我大唐律,以谋反论处,你就该死!”我站在纥干承基的身前,恶狠狠地道,这会子,这位东宫禁卫教习已经软的快成了烂泥了,眼神里还有一丝丝的挣扎,似乎还想狡辩,可惜,我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
“还有,你与人合谋,行刺魏王殿下,虽然未遂,不过,光是本官手中所握之证据,不光能让你死一次,怕是抄家来族之祸亦不远矣,告诉你,纥干大人,从去年至今日,本官一直在观察着你,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我和颜悦色地道。表情转换之快,不仅仅把纥干承基吓了一跳,让身后的这些个进奏院工作人员都觉得脊背后边寒毛直立。
“大人,大人饶命!”纥干承基反而认为我此刻的表情比起刚才来更加的恐怖似的,声嘶力歇地吼叫了起来,倒把我给吓了一跳。“大人,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小的罪该万死,大人饶命啊。”纥干承基鼻涕眼泪哗哗的流着,看得让人恶心,我退后了两步,这个小白,难道他想自己顶缸,替太子哥把这个黑锅给背起来?
“你确定此事仅仅是你一人所为?”我冷哼了一声道。
“是的,确实是小人见不过魏王殿下平日里对朝着老臣多有不近,平日行事性格嚣张跋扈,小人一时义愤,才做出此举,小人去见汉王殿下,乃是慕其才,想求一幅画作,数次皆不能得,至于去见侯大将军,小的与侯将军之婿贺兰楚石引为至交,故此识得侯大将军,偶尔会去拜访大将军……”纥干承基飞快地说道。
我不得不为他暗暗喝彩,果然对太子哥挺够意思的,不过,这却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我拧起了眉头:“纥干承基,你这么说,本官不太明白,你真觉得替人把罪都顶了去,别人就会感激你吗?你的家人就能得到保护,你的性命就得以保全不成?”
纥干承基摆出了一副烈士的模样:“房大人,要杀便是,纥干承基虽是一莽夫,却也明白一些道理,你分明就是想让我拱出……呸,休想!房俊,你个匹夫,畜生,有本事就把爷爷给宰了。”
“挺硬气的啊?!”听得老子心头火起,上去就是一拳,正中他的腹间,这家伙张开了嘴瞪起了眼,好半天才有呼吸。可怜的,跟个沙袋似的,我这一拳头可不是好受的。
我拍了拍手:“嗯,看来本官错了,你也算是个有胆识之人,对于这样的人,本官一向佩服得紧,虽然你不愿意说真象,不过没关系,李孝德!”
“属下在。”李孝德站到了我的站边,恭身听令。“让他去晒晒阳光浴,记住了,别让他有自杀的机会,明白吗?三天之后,我会亲自来见见我们这位纥干大人。”
李孝德听到了阳光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属下遵命,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嗯,去吧,记住了,让他好吃好喝,可别亏待了这位硬气的汉子。嘿嘿嘿……”我摸着下巴,瞅着正被几个五大三粗的进奏院刑讯人员解开绳索的纥干承基。这家伙有些心慌了:拼命地挣扎着叫喊起来:“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倒底要干吗?”很可惜,进奏院这些审讯员死死地锁拿住他的四脚,他还继续发出声音,却被李孝德把一块黑呼呼的像是裹脚布之类的玩意塞进了他的嘴里,顶得这家伙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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