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那个金兵的话可信吗?他为何这么清楚南门的情况?”孟珙微微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军官问道,时下城中宋军的细作一直没有发出任何消息,孟珙一直不了解蔡州城的守备情况,这样的情报似乎来的有点容易了一些,所以他有点怀疑情报的真实性。
“应该不会假!小的们发现这厮的时候,这厮已经在城下哀号了半天了,他的一条腿确实已经摔断,但是城上的金军却并未救助他,这厮已经恨透了金人,而且他也不想死,所以不待我们问,他便什么都说了!
这厮之所以对城南的情况很熟悉,那是因为这厮今天早晨刚被从城南调到城西,昨晚他还在城南帮着修葺城门,所以很清楚城南门的情况。请将军定夺!”那个军官立即答道。
“哈哈!天助我也!好!把那个金兵送至医营善加对待,派人看住他!假如发现这厮骗我们的话,就剐了他!来人,传令升帐!”孟珙闻听之后,立即大喜过望,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光刚刚亮,一队队宋军便再一次踏出了大营,不过这一次宋军却是集结了更多的兵力,同时在城西和城南两处地方列阵,战鼓声隆隆的被再次敲响了起来,一面面旗幡不停的摇动着指挥着军队在城外布阵,一队队宋军以密集的队形进入到了各自出发的地点排布好了阵列。
而城中也到处响起了示警的牛角号声,一队队金兵也紧张的奔上了城墙,在城墙上面列队,一捆捆的箭矢被摆放在了女墙下面,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谁都知道这一仗是不死不休的决战,守军绝不能丢掉蔡州城,而攻方则誓要攻取蔡州城,仗打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完颜仲德又一次亲临西城城楼,注目观看了一番城外宋军的布置,宋军在城西依旧集结起了重兵,虽然城南方向也有宋军列阵,但是完颜仲德还是判断宋军主攻的方向还应该是在城西方面,而城南方面的宋军明显要薄弱一些,应该是宋军的佯攻兵马。
而宋军也没让金军多等,诸军刚刚列阵完毕,便在宋军中军处响起了三声号炮声,随即出战的战鼓声便隆隆响起,一队队宋军呐喊了一声,便扛着新造的飞梯朝着城墙冲了过去。
一架架抛车的砲臂迅速的扬起,将一块块大石头砸向了城西的城墙上,而数十门火炮也抵近了城墙,一起开火,顿时打得城西城墙上灰石乱飞了起来。
“坚守!打退他们!放箭!”完颜仲德面色镇定的下令到,丝毫没有露出一点胆怯的意思。
于是城西随即便喊杀声震天响起,两军随即便展开了一场苦战。
而城南方向的宋军随后也开始行动了起来,一队队宋军蜂拥而出,扛着准备好的原木、木板等物冲向了城南门处,远远的从城墙上望下去,仿佛如同一群发狂的蚂蚁一般,如潮一般的涌向了城南门外的最后一道沟壕。
“今天看架势怎么有点不对头呀!”一个金兵瞪大了眼睛趴在垛口朝着城下望去。
“有什么不对头的?我看宋军这是在虚张声势!你没听到吗?城西那边的声音?那边才是宋军主攻的方向!看看这儿下面,宋军连那种火炮都没摆放几门,抛车更是只有这几架,他们这边是仰攻!用不着怕他们!”一个金军军官腆胸叠肚的来回在城墙上走动着,不停的发表着他的见解,好像他很有见识一般。
这厮刚才其实也是刚刚派人去过城西向完颜仲德求援兵,但是完颜仲德告诉他们说城南的宋军乃是一支疑兵,让他们不必紧张,只要坚持一下宋军不会强攻南门的,这个金将才有了底气,这会儿才敢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