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个水性不错的蒙古兵侥幸依靠潜水,逃回了北岸,其余兵将都把命丢在了这里。
当天亮之后,只见河面上到处还都漂浮着蒙古兵的尸体,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蒙古兵被他们身上的铁甲拖着沉入了河底,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再浮出水面了,只能在河中喂鱼鳖虾蟹了。
这也是为何宋军收集的蒙古并的人头数量不足的原因,还有一部分蒙古兵的尸体顺着河底的暗流已经冲至了下游,想找也找不回来了。
拖雷仔细询问了逃回来的几个蒙古兵有关这次他们中伏的事情之后,哀叹了一声令人将这几个幸存者带下去休息,脸上充满了怒色。
他现在可以确定,宋军其实早就察觉了阿勒坦的行踪,这才提前在南岸埋伏,以至于使阿勒坦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招致了灭顶之灾。
“奸诈的汉人!真是该死之极!”怒急的拖雷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猛然拔出腰间的宝刀,一刀便将面前的一个矮几劈成了两段。
“大帅!我们还是先回庆阳吧!宋军早有准备,这次恐怕我军很难成功夺取凤翔府了,还是先打下庆阳之后,稳住了局面之后,再谋进兵之事吧!”一个谋士小心翼翼的对拖雷提议道。
拖雷此事已经彻底陷入了狂暴之中,立即挥刀指着那个谋士怒斥道:“任何人都不许说退兵之事!我们还没有败!此战关乎我拖雷以及蒙古大军的声誉,我们必须进攻,我不信就打不过泾河!我要亲手为阿勒坦报仇雪恨。”
本来还想附和退兵的那些人立即都闭上了嘴巴,噤若寒蝉的站在大帐之中,拖雷怒气冲天的在大帐之中来回走动。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之后,拖雷大步走出了大帐,带着手下的人朝着河边走去。
这个时候他们看到和对岸的宋军源源不断的把一些血淋淋的人头运至了河南岸,并且把这些人头堆积成了一个京观,许多宋军官兵洋洋自得的对着河北岸的蒙古兵大声的吆喝着,用各种口音大声嘲笑着蒙古军的无能,甚至有的官兵当场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对着筑成京观的那些蒙古兵的人头撒尿。
但是因为要朝蒙古兵人头撒尿的人太多了,所以有些官兵干脆便跑到河边用家伙对着河面撒尿,一边撒尿还一边大声的发出大笑之声,以此来侮辱蒙古军的无能,还有人扯着嗓门指名道姓的喊着拖雷的名字,大声的侮辱拖雷。
拖雷刚刚平复了一点的怒气,便再一次腾的一下火冒三丈,他们蒙古军何时被人如此侮辱过呀!
“我拖雷今日在此盟誓,只要我率军杀入宋境之中,必将屠尽这些该死的汉人!”拖雷指着河对岸的宋军,歇斯底里的叫到。
于是在拖雷的严令之下,蒙古军在河北岸再一次掀起了伐木造筏的运动,大量的树木被一棵棵的伐倒,然后送到河边用绳索、皮索绑扎起来,拖雷下了决心,要强渡泾水,非要将眼前的这支宋军给彻底杀光,方能出他胸中的这口恶气。
这倒不是拖雷失去了理智,而是他心知今次窝阔台征发大军攻金,是势在必得,非要灭掉金国不可,而最关键的一路便是他这一路人马,他们必须要夺取凤翔府,攻入宋境,然后绕至金国背后,才能覆灭金国,他这个时候没有退路可言,他唯有向前,向前,再向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