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审过这份名单之后,也已经点头答应了他们的安排,那么接下来他们便可以动手了。
绍定二年二月十九日,京师之中依旧是一片平静,渐渐的仿佛大家也快要遗忘掉了高怀远这个还朝之后的功臣,高怀远自己也深入简出,绝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了,殊不知此时的京城暗处,却早已是暗流涌动,无数人正在紧盯着朝中的风吹草动。
高怀远伸手接过了二虎从一只鸽子腿上解下来的一个竹管,拔下了塞子之后,磕出了一张纸条。
看罢这张纸条之后,高怀远的脸色沉了下来,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背着手缓缓的走到了兵器架旁边,伸手将刀架上的那把龙鳞宝刀取了下来。
“呛……”的一声,屋中寒光一闪,龙鳞宝刀被高怀远拔出了刀鞘。
“我们的人都到位了吗?”高怀远看了一遍龙鳞宝刀的刀锋之后,还鞘其中又把它摆放在了刀架上,背对着二虎问道。
“启禀主公!按照贾老的安排,该入城的人都已经入城了!现在正在各处听候主公的吩咐!”二虎干脆的答道。
高怀远这次从江南西路返回京师,已经接近两个月时间了,自从他回京那天见了赵昀一面之后,赵昀仿佛已经把高怀远忘记了一般,再也没有召见过他,倒是京畿周边的军队调动频繁,而且殿前司在内城的兵马的主将,也基本上都换成了陈震手下的亲信。
郑损看着手中的这份诏书,呵呵的冷笑着,总算是到了他可以报复高怀远这一天了,自从他返回临安之后,他便一直游走于京城之中那些跟高怀远不对路的官员之间,总算是让他纠结起来了一批受过高怀远窝囊气的一批官员。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搜罗来了很多有关高怀远的“罪证”,现在有了这份诏书,他便终于可以向高怀远发难了,这份诏书是郑清之为他求来的,他眼下被着令权知大理寺卿一职,专司负责高怀远这个案件。
当然,运作这些事情也是在暗中悄然进行的,郑损自认为这些事情做的很隐秘,除了他信得过的人知道之外,别的人不可能知道。
虽然赵昀早已下定了诛除高怀远的决心,而且配合他们的计划,已经把审理高怀远的事情秘密的交给了他们来办理,但是毕竟他们还是很忌惮高怀远在京中的那些势力,生怕稍有不慎激起高怀远在京师作乱,所以他们这些人即便有赵昀的默许,但是他们却迟迟没有敢动手。
可是经过他们这段时间的准备之后,这种担心已经不复存在了,陈震已经拍胸脯保证了,他们只要动手,殿前司绝对支持他们的行动,确保殿前司的兵将不会因此作乱,而步军司那边的新任都指挥使凤夏山也私下保证,步军司已经也都换上了他的人,不会有事,加上侍卫马军司的两万兵马,也已经移镇临安城外,分做四营驻守在京师四角,高怀远即便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们觉得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绍定二年二月二十一日晨,临安城外四门忽然间全部被披甲军士全部控制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允许出入城门,紧接着大批步军司衙门的兵将以及临安府差役涌上了街头,宣布了全城戒严,不许任何人私自上街走动,本来繁华的大街两列的各个门面也都纷纷被要求关张歇业。
内城三门也同时被殿前司兵马关闭,内城街道上也同时出现了大批整装的兵卒,将内城也戒严了起来。
本来还算是平静的临安城顿时便陷入了紧张的状态,许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不安的趴在窗户上朝外打量着,纷纷议论到底临安城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这种情景不由得令人再一次想起了几年前新皇登基的那天晚上,有点脑子的人便意识到,临安恐怕是要发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