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叛军也都有点傻眼,他们兴奋的冲出来之后,却发现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们,直接抱成团,便朝前冲了过去,反倒要让他们跟着宋军的屁股后面狂奔,而且还跑不过对方,本来好好的一场伏击战,这会儿变得有点乱,好像成了武装大游行一般,甚至还有点像他们随着宋军护送一般。
叛军本来就没有什么阵型,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的人跑的快,有的人跑得慢,于是阵列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呼呼啦啦如同放羊一般,一大群人跟着三千宋军满山遍野的跑了起来。
忠顺军的将士们紧随在黄严的身边,根本不去管四面八方乱哄哄围上来的那些叛军,两翼的刀斧手用盾牌遮挡住两翼,顶住偶尔飞来的箭支,掩护中军可以毫无顾忌的朝前冲击,而殿后的兵将则快速跟上,也不去管后面追着的叛军,始终都凝聚在一起,一点也没有因为冲锋而变得混乱。
常年的训练和多次的上阵拼杀,让这些将士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大多数人都显得很是沉稳,临危不惧,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将官,相信将官会带着他们打胜仗,而且会带着他们活着取得胜利,这种信任,不是短时间培养出来的。
黄严在大军最前面,一边策马加速,一边扳下了他那副常用的狰狞面具,将精钢大枪握紧在了手中,将身形缓缓压低。
在他的引领下,聚集在他身边和身后的骑兵们也纷纷都拉下了面具,遮挡住了面孔,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一群阴曹地府来的鬼兵一般,一眼望去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出一种胆寒的感觉。
骑兵的速度随即便提高了起来,和身后的步军渐渐的拉开了一些距离,他们必须要依靠巨大的冲击力,来一举突破敌军的中军,这样一来,他们便可以撕裂对方的包围圈,跳出去,那么这一仗他们也就可以说基本上赢了。
而这个时候,情况似乎有了些变化,忽然间叛军中军一分,从中冲出来了二三百骑兵。
黄严在面具之下又嘿嘿冷笑了一下:“娘的,还有骑兵呀!没想到呀!”
“继续加速!出梭枪!”黄严在军中大吼了一声,然后枪交左手,伸手在背后的梭枪囊中扥出了一支锋利的梭枪。
其余的骑兵也纷纷效仿,扥出了背后的梭枪。
忠顺军骑兵每人都配有一个梭枪枪囊,皆背在后背,一般每人配三支,而有些人更是配五六支之多,这就像是唱戏的武将身插的护背旗一般,除了看上去十分威武之外,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就是这些梭枪的枪杆还极好的掩护了骑兵们的后背和后颈,防备敌军从后面用刀斩首。
敌军骑兵显然成军时间很短,根本谈不上什么配合,可能是为了壮胆吧,他们这两三百人紧紧的挤在一起,朝着宋军迎头撞来,同时,也说明敌军的骑兵将领,也清楚自己的实力以及战斗力不如官军的骑兵,他们这次突击可以说是被迫无奈的一种自杀性冲锋,所以他们也留了点心眼,在向官军迎头闯来的时候,偏离了官军锋矢的最尖锐的地方,而是选择了偏离一些方向,试图从边缘冲散官军阵型的一角,那样做似乎是危险小那么一点。
可惜的是今天他们碰到的不是一般的官军,而是历来都十分重视骑兵的忠顺军,而忠顺军的梭枪,却又是一种十分犀利的杀器,对付起他们这样以密集队形冲击的骑兵,正是最有效的一种远程兵器。
也就是在这支叛军骑兵将要靠近宋军锋矢前的数十步远的距离,忠顺军前列骑兵们同时扬起了手中的梭枪,于是这群叛军骑兵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根本没有来得及冲撞官军的队形,便丢下了上百具尸体,然后作鸟兽散了。
骑兵被打败,后果很严重,吓慌了的残余骑兵,为了躲开眼前可怕的宋军骑兵,分开绕过了作为锋矢的宋军骑兵,但是他们却并未冲入后面的官兵步军之中,而是纷纷一头撞入了正在两翼包抄官军的自己人的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