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浑然不顾落下的箭支,任由箭支射在他的身上,凭着一身厚甲,愣是冲到了桥头拒马之前。
几个飞虎军兵卒立即在拒马之后,挺着长枪向他刺去,花棱赤大吼一声,旋身挥舞着大斧,一下便将数支刺向他的长枪给挡开,当场还砍断了两根枪杆,便撞到了拒马之前,旋即手起斧落,重重的劈在了面前的拒马之上。
花棱赤乃是猛将,力气大的惊人,虽然拒马都是用成人胳膊粗的木头所制,可是在他的这一猛击之下,还是当场散架,硬是被当场砍断,紧接着他一脚踹开挡着路的残破拒马,舞着大斧悍虎一般的杀入了阻在桥头的飞虎军之中。
以花棱赤的勇武,虽然飞虎军一拥而上,试图挡住他,但是却被他手中大斧杀的人仰马翻,在他的率领下,他麾下的兵将也纷纷涌到了拒马之前,和试图阻挡他们的飞虎军厮杀了起来,并且不断的劈砍眼前的拒马,抑或是在别人的掩护下,奋力抬开拒马,随即令更多蒙古兵涌到了桥端,和堵桥的飞虎军展开了一场厮杀。
虽然飞虎军进行了一番抵抗,但是随着越来越多涌到桥头的蒙古军的到来,他们被挤压着缓缓后退,渐渐的失去了对桥头的控制,激战之中桥头尸体遍布,两军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付大全在几个渡桥之间来回冲杀,不断的砍杀着抢上岸的蒙古兵,但是眼看越来越多的蒙古兵抢过了桥,他偷眼看了一下刘大勇所率的兵马已经退到了离预订的位置不远处,这才撮唇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听到他的口哨之后,飞虎军的将士随即便开始大踏步的后退了起来,不多时便尽数丢掉了五座渡桥的桥端,然后集体大叫着:“鞑子厉害!快跑呀!”
叫罢之后,飞虎军便立即放弃了抵抗,集体跟着付大全紧随刘大勇的尾队朝着树林方向溃败了下去。
花棱赤喘息着,将滴着血的大斧杵在地面上,低头看了一下一个受伤到底尚在呻吟的敌军一眼,抬手一挥,便将他的人头砍了下来,鲜血当即又喷溅了他一身一脸,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的人血,面目十分狰狞可怕,接着便大笑了起来。
“哈哈!宋军不过尔尔!岂是我们蒙古勇士的对手!来人,速速搬开这些拒马,迎接大军渡河!”花棱赤倒也不急着去追击逃走的飞虎军,他虽然脑筋不够使,但是却还知道眼下该做什么,立即带着手下兵将,将堵在桥头的残破拒马以及两军留下的尸体抬开,将几座渡桥清理干净,只留下了满地的鲜血和少量的人体残肢。
石卜对花棱赤的勇武十分满意,虽然宋军占据着优势地位,但是却还是没有挡住花棱赤的攻击,丢掉了渡桥,看来他刚才有些过于谨慎了,宋军实在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厉害嘛!
于是他将手中大斧一举,大军立即踏着血迹斑斑的桥面,大批的涌过了渡桥,并且以千人队的队形,在渡桥一侧开始列队。
当石卜渡过了渡桥之后,看了一下逃向树林方向的宋军,不待所有大军渡河,便下令开始追击,在平原上,他不相信有人能是他们蒙古铁骑的对手,而且宋军新败,在他看来,已经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接下来就等着看他们蒙古铁骑的表演了。
于是一队队受命的蒙古骑兵,立即催动着战马,朝着几个宋军逃走的方向吆喝着追击了过去,喊杀声再次响彻了御河东岸。
高怀远远远的站在一个土坡上,望着源源不断渡过御河的蒙古大军,嘴角渐渐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开战之后宋军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但是他的战略目的却还是最终达到了,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将领了,知道想要获胜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取胜,对于填进去一些人命,这是战争所必须的,他根本已经不会因为这些伤亡,而像最初从军的时候那样的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