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将军!破虏营的弟兄们听了,跟我上!砍下那些叛军的脑袋带回来交差呀!”汤振现在乃是指挥使,当即接令带着他麾下的破虏营的弟兄们便冲了上去。
李全很心疼,这次他派下去的人都是他的嫡系,可以说是对他最忠心的人,可是这一去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般,连一个活着回来的人都没有,这么打下去的话,估计再有几天时间,他的嫡系就死的差不多了。
正在心疼之中,便看到宋军又冲出一营兵马,朝着城下冲来,李全有点被宋军的举动搞糊涂了,假如宋军攻城的话,不会只派这么点人过来呀!难不成对面姓高的也打糊涂了不成?
也就是楞了片刻的时间,汤振便率领他的破虏营冲至了城下,李全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企图,只见这些宋军顶着盾牌,冒着城上射下的矢石,手起刀落便砍下了那些缀城下去的北军死士们的脑袋,不多时便收拾完毕,带着他们的脑袋退了回去。
李全立即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大骂了起来:“姓高的,你不是东西,两军交战,你却辱没我方将士的尸体,你他娘的不是人!……”
高怀远也看到了汤振的破虏营的行动,心知赵府堂定是有他的主意,也不去阻止他们,当看到他们砍了那些北军的人头之后,便知道赵府堂想做什么了,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冷笑,仗打到这个份上,什么仁慈不仁慈,道义不道义呀!那都是虚的,现在他就是要打击李全的士气,只要能让李全军士气低落,现在让他干什么都成。
“汤振你干的不错!今天回去我给你请功!来人,把这些人头交给抛车的兄弟们,让他们把这些狗头给我丢到城里去,让李全手下人知道知道,再不投降,他们一个也活不了,这就是他们的下场!”赵府堂指着汤振带回来的这一百多颗人头,大声下令到。
不多时负责发射砲石的那些抛车便纷纷扬起,将一颗颗人头朝着楚州城抛了过去,人头下雨一般的落在城头和城中,立即便被摔得脑浆迸裂、血肉模糊,滚的到处都是,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受此人头雨的洗礼之后,李全军果真是士气大跌,这些人刚才还都活蹦乱跳,转瞬之间便成了这幅德行,死的是一塌糊涂,惨的是不能再惨了,任谁看罢之后,都忍不住有些想吐的感觉。
“我说兄弟,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呀!这些天咱们的嫡系弟兄们伤亡惨重,而倒是便宜了时青那帮小子们了,现在宋军摆明了要铁了心攻打楚州城了,城墙这两天被他们的砲石轰得已经开裂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西边这段城墙就撑不住了,留着时青他们那些人在城中不但帮不上忙,还要抽兵力盯住他们,到还不如把他们赶出城去,突击一下宋军,成的话也杀杀宋军的锐气,不成的话死的也不是咱们自己人,还有那些个贱妇以前的手下,留在城中也是祸害,干脆让他们出去冲一阵,起码也能牵制一下宋军!要不然的话,让他们这么白吃白喝下去,城中的粮草也经不住多长时间!不知道兄弟你可否答应?”瞅着个空隙,李福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李全身边,轻声对李全说道。
李全心知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既然这些人不肯出力帮着他抵御宋军,留在城中也迟早都是祸害,倒不如放走他们,集中亲信手下,加强城墙的防守更实际一些,要不然的话,再让宋军猛攻几天,恐怕楚州城就真保不住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地窖
李全想了一下之后,开口道:“你去代我传令,召集众将到我府中议事,不能让这帮家伙白吃白喝下去了!”李全给李福吩咐了一声之后,将御守之事交给了手下,转身下了城墙,朝着他府中走去。
城墙上现在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在宋军猛烈的砲石打击下,别看宋军付出伤亡不小,但是李全手下一点也不轻松,他们甚至付出的伤亡比宋军更大出许多,武器上的差异决定了他们只能吃亏,待到宋军一退下去,李全的手下就忙活着开始清理城墙上的残砖断壁,并且将那些阵亡的兵将的尸体抬下城墙,还有那些受伤的兵将也需要送入城中。
死的人倒还是一了百了,可怜的是这些受伤了还活着的人了,说起来是抬入城中救治他们,但是义军到底还是义军,是和宋军正规军没法比的,李全军从最开始就缺医少药,现在楚州城被围,四面楚歌之下,城中更是缺乏药品和郎中,受伤的人只能得到最简单的包扎,至于用药基本上是奢望,不少人被石头砸断了骨头,只是找点木片绑扎一下就算是处理过了,连有人给他们接骨都没有,即便以后不死,也彻底变成残废了,这些伤病躺在所谓的医护营的大院之中哀号连连,但是却无人去过问他们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任他们自生自灭了。
从宋军开始攻城的每一天,医护营之中都会送来不少的伤病,每天都会抬出去许多尸体,城中老百姓的粮食也被李全尽数没收,七八天之后,城中便出现了饿死人的情况,饿极了的老百姓冒死走出家门到处寻找可以吃的东西,连城中的老鼠都成了他们人人盯着的对象,也成了最好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