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全同样心中大惊,他本来以为高怀远年纪轻轻,能爬上高位,多多少少是要靠点裙带关系的,手头一定本事不会有多大,今日他既然碰上了高怀远,本来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一枪将高怀远挑于马下拉倒,高怀远一死,宋军自然就群龙无首了,接下来就是他表演的机会了,只要战败宋军,那么以后他山东王的称号就坐定了,但是没想到只交手了一招,他便被高怀远的刀震得两手虎口剧痛难忍,两臂更是突突直颤,险一险震得他把铁枪都给丢了。
李全自诩膂力过人,一条铁枪更是重达四五十斤,一般人对上他,往往一招就被磕飞了兵器,接下来就只等着他痛下杀手了,可是没成想今天碰到了比他还狠的,这个姓高的居然力气比他还大出不少,而且出刀速度快的惊人,假如刚才他不是变招快的话,他的马头就可能被高怀远自下往上一刀给削去了,李全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姓高的不是一般人,手底下功夫确实扎实的厉害。
李全这下不敢托大了,拨马回来,再一次和高怀远厮杀在了一起,两个人刀枪并举,战马交错瞬间便过了几招。
两军一看自己主帅先在军前动手干起来了,于是两军将士一起大声的呐喊着为各自的主帅助威,战鼓也同时擂响,号角也同时被吹响了起来,一起为他们的主帅助威,声浪如同滚雷一般响彻了天地之间。
李全和高怀远过了几招之后,再也不敢接着打下去了,因为高怀远刀法实在是诡异的厉害,而且力气大的惊人,几招下来,便杀得他手忙脚乱,出了一身大汗,两手的虎口更是被震裂开了口子,开始涓涓流出了鲜血,两条胳膊更是被震得有些抓不稳枪杆,再这么下去,恐怕三招不用,他就要被高怀远斩与马下了。
李全趁着两马交错之际,忽然带马跳出了战圈,用大枪一指高怀远叫道:“姓高的听了,李某不和你一般见识,暂且放你回去,我们还是凭各自兵马决一胜负好了!有本事你就来攻,李某也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北军的厉害!”
说罢之后,李全立即拨马就走,待到高怀远拨马回来的时候,李全已经落荒逃回了自己的本阵之中。
高怀远被气乐了,这个李全真是狡猾,他刚刚摸清李全的实力,正待痛下杀手将李全干脆斩于马下,没想到李全就这么不要脸的跑掉了,还撂下狠话,要他率军去攻,这厮现在可真是够不要脸的了!
但是两军将士可都看出了李全不是高怀远的对手,宋军上下无不士气大涨,叫好声响彻了天空,而北军那边不少人本来以为他们的李铁枪一定能将敌将挑落马下,没想到这一打,居然败了回来,于是顿时大为泄气,叫好声随即便落了下去,要不然的话,就成鼓倒掌了,保不准激怒了李全,脑袋就保不住了。
高怀远跃马挥刀,指着李全大声叫道:“李全听了,既然你不敢与高某一较高下,那么高某就如你所愿,你且等着,高某自会来攻!”
说罢之后,高怀远便趾高气扬的在两军阵前绕场一圈,炫耀了一下他的武力,这才拨马返回了本阵。
华岳站在帅旗一侧,看到高怀远回来之后,笑道:“大人果真厉害,李全乃是京东名士,居然也不是你的对手,看来大人的刀法,现在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休要捧杀我了!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李全吃亏在这些年荒废了功夫上了,要是放在几年前的话,我绝不会是他的对手!这厮铁枪十分厉害,假如你等在阵前遇上了这厮,务必要多加小心才是!现在传我将令,令忠顺军先行出战,攻击李全军右翼,试探一下他兵马的战力再说,弓弩手上前,射住李全军的中路,不得令他们靠近,令摧锋军的游奕军做好准备,随时应付李全军左翼突击,今日我们看看到底是他的北军厉害,还是我们宋军厉害吧!”高怀远将威胜大刀挂在了得胜钩上,随即下令道。
宋军令旗挥舞之下,黄严在左翼立即看到了发给他的信号,立即大笑了起来,心道老大果真照顾他呀,第一场就让他的忠顺军上阵,于是立即将大枪一举,大喝一声道:“陷阵士出阵,现在是你们给咱们忠顺军长长脸的时候了,让大家伙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千陷阵士随即从阵中鱼贯而出,迅速的在军前列阵,同时大吼了一声“杀”,声音如同滚雷一般的朝着李全军滚滚而去,让李全军为之一凛,左翼李全军主将赶紧变阵,将弓弩手排布在了阵前,做出了御守的阵势。
李全回到军中之后,两臂还在突突打颤,两手更是疼的不敢持握东西,强自装作镇定,下令到:“来人!给我击鼓传令,中军压上去,突击敌军中军,凡是俘获抑或斩杀敌军主将者,赏黄金百斤!”他这会儿简直恨死了高怀远了,这么长时间来,他亲自上阵和敌将单挑,还真没这么狼狈过,而这个姓高的今日过来,一个照面就让他颜面扫地,还挫了他的军中锐气,现在他必须要获胜一场,振作一下军中士气,故此他也下了血本,发话只要杀了高怀远的人,就赏给一百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