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来者正是步军司都指挥使方书达,而方书达也满脸堆笑抱拳道:“岂敢岂敢!是愚兄的不对,在出门的时候又有事被拖住了,以至于耽搁了一些时间,让贤弟久等了!一会儿愚兄当自罚三杯,向贤弟赔罪便是!”
因为高怀远派人去请方书达的时候,说明了是单独宴请他的,故此方书达只带了两名扈从,在到了醉仙楼之后,让扈从在楼下候着,只身上楼赴约,整个雅间里面在小二退出去之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高怀远将方书达让入房中,坐在了他的身边,为方书达满满的斟上了一杯酒,这才笑道:“罚酒就不必了,愚弟这段时间忙于公务,好久没有和方大哥一起吃过酒了,今日想起方大哥,于是便冒昧请方大哥出来吃酒,不知方大哥也正在忙,所以怨不得方大哥什么!”
方书达对于高怀远那可是非常的感激的,他自知如果不是当初高怀远冒死面见于他,并且规劝他支持当今官家赵昀的话,恐怕这会儿他早就人头落地,家破人亡了,而如今他虽然官运不算亨通,混了几年还是在干他的步军司都指挥使一职,但是比起人头落地来说,这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所以他对高怀远是十分感激的,他也知道这段时间高怀远忙于整顿殿前司诸军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故此也不在意高怀远这段时间没有找他吃酒的事情,而且今天看到高怀远还是以兄弟和他相称,并无因为他已经身居殿帅一职,便瞧不起他,所以心中十分高兴。
“这话说到哪儿了?贤弟现在身为殿帅,岂能还如同以前那么逍遥呢?愚兄也知道贤弟近期忙得紧,所以也没叨扰贤弟你!今天这顿酒愚兄来做东,由兄弟我请好了!”方书达坐下之后,便张罗着他要请客。
两个人又是好一通的推让,自然最终还是高怀远来做东了!
寒暄半晌之后,两个人才吃喝了起来,神仙醉的甘冽让方书达的话很快就多了起来,酒这种东西就是有这种本事,方书达对高怀远心中不存芥蒂,故此几杯酒下肚之后,方书达的话匣子便打开,牢骚满腹的对高怀远了起来。
“贤弟你是不知道呀!自从去年之后,愚兄这日子便不好过了,本来步军司这边兵将史相那边很少干涉,可是现如今薛极、胡榘他们隔三岔五的就会插手愚兄军中的事务,以前诸军之中不少老弟兄都被他们撤换掉了,净给我弄一些酒囊饭袋充入步军司,现如今愚兄说起来还是步军司都指挥使,但是实质上却只能管得了两支虎翼营和一个弩雄武营,其余的将官几乎都被抽调一空,换上了他们的人,愚兄也心知史相那边因为去年之事,还是心有芥蒂,虽然未曾撤换掉我,但是也不相信我了!
如此下去,兄弟我也想了,在京城里面恐怕是混不下去了,干脆倒不如求个外放的官职,到御前诸军里面谋个差事,远远的离开京师,省的受他们这份鸟气的好!”话匣子打开之后,方书达便开始发起了满腹的牢骚,向高怀远诉苦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章 血书
高怀远拿着酒杯笑而不语,听着方书达给他大倒苦水,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他一直再忙,但是对于步军司这边来说,他也没敢放松观察,毕竟在京师之中步军司也是一支十分重要的军事力量,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他以后的行动。
故此高怀远从来没有小看过方书达的步军司,这段时间早已得知了步军司这边的事情,知道史弥远自从去年之后,虽然最终因为高怀远的说情,没有拿下方书达,但是也不再相信方书达了,对方书达疏远了许多,而且还让手下的爪牙们大肆调换步军司的军官,基本上将方书达快要架空起来了。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之后,高怀远确信方书达不是史弥远的亲信,并且早已对史弥远心怀不满了,所以高怀远这才请方书达出来吃酒,再更进一步的探探方书达的想法。
“照这么说方兄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呀!想来方兄在京中为官也已经十多年了吧!上次方兄已经支持史相废立了,而且事后还派兵帮着愚弟攻克湖州,按理说史相应该早就忘了以前的不快了,如此对待方兄,确实有些过分了!”高怀远看方书达说了半天之后,这才煽风点火的说道。
方书达把高怀远当作自己兄弟,所以也没在意,反倒觉得高怀远很知他的心,接口说道:“可不是嘛!我这么多年一来,在步军司里面一步步的走到现如今的位置,可以说是对朝廷忠心耿耿,自从史相掌权之后,基本上从未对史相他们有过半点不从,即便去年受到了一些蛊惑,但是最终在兄弟你的劝说下,不还是振抚了步军司之中不尊号令之人,要说也算是有功了吧!可现如今却给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