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远出宫之后,少不得又去史弥远那里告辞一下,史弥远也说道:“你暂避一下也好,殿前司你折腾出来的动静太大,老夫没想到连梁成大也帮着你,朝中眼下确实对你非议颇多,你这次回乡祭祖,也正是时候!
至于京师里面的安全,你提前安排妥当,莫要出事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替你做事!你安排好这些,便尽可离去!”
“请相爷放心,这次回乡祭祖也乃是父命,下官眼下正好也避避风头,还望相爷这段时间能帮下官处理一下朝中非议之事,至于京师的安全,只要护圣军在,有华岳、赵府堂他们在,可确保无事!下官也已经给他们吩咐过了,相爷只要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大可只管吩咐便是,他们定会以相爷马头是瞻!这次怀远回来,定要给相爷寻一些药物,好好调理调理身体!”高怀远陪着笑脸对史弥远说道。
史弥远对上次警告高怀远之后,保皇派的收敛感到很高兴,于是挥手让高怀远离去,并且着令吏部派出官船,送高怀远回乡,也算是给高怀远个大面子,让他回乡风光一下。
第二天一早,高怀远便登上了一条吏部为他派出的大型官船,辞别了送行之人离开了临安,沿着大运河开始了他的返乡之旅。
而随行的人员包括了二百殿前司侍卫,而且柳儿也一起随船返乡,一共分乘三条大船,浩浩荡荡的好不威风。
当眼看临安码头消失在了视野范围之后,李若虎过来对高怀远说道:“大人,船上的船夫已经换乘到了另外两条船上,这条船用的都是自己人,可以说话方便一些了!”
高怀远微笑着点点头,带着他们一起进了船舱,在船舱里面赫然坐着一人,正是史弥远的老对头纪先成。
“你这个家伙实在太胆大了,居然在临安就敢让老夫登上你的船,难不成不怕史弥远发现老夫不成?”纪先成看到高怀远便笑了起来。
高怀远晃着脑袋道:“不怕不怕,我早已安排妥当了,何况即便现在纪先生走在临安的大街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认得出纪先生您了!一晃这已经十几年过去了,纪先生比起早年变化颇大,谁还会一直记得当初直言弹劾史弥远的您呢?”
纪先成听罢之后,微微叹息了一下道:“是呀!一代新人换旧人,确实能记得我纪某的已经很少了,只有华岳算是个例外!以后就看你们这些人了!”
“纪先生不必如此说,其实陛下那边,我早已将先生的事情告知了他,只是陛下不知道先生就在京城之中,陛下说了,有朝一日当史党被剪除之后,定要还先生一个清白,请先生出来做官!先生尽管放心便是,公道自在人心,迟早先生还是要还朝为官的!”高怀远劝解纪先成道。
纪先成走到窗边透过官船船舱精美的雕花窗棂朝外张望,叹息了一声道:“当不当官已经非我所想了,现在我无官一身轻,倒也清闲自在,这次你选择这个时候离开临安,可以说是明智之举,暂时脱离这个漩涡,过段时间之后自然会风平浪静下来的!
只是没成想你会抓住了梁成大的把柄,这一下等于在史党那里开了一个口子,有梁成大直接帮你,以后你在朝中行事会方便的多!”
纪先成这次可以说是被高怀远绑架出来的,高怀远告假也是纪先成主动提出来的,纪先成也听说了高怀远在殿前司里面大清洗的事情,知道如此作为会引得朝中一些人的非议,让他避一下比较好,而高怀远正好也要回大冶,于是想到纪先成这几年来,在京城里面为他出谋划策,从未离开京师半步,所以便硬是将纪先成给偷偷架到了船上,一起趁机回去大冶散散心,也算是让纪先成透一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