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王薄的脸色骤然一变:“你什么意思?”
“既然话已经挑开了,我也不必再绕什么弯子。”
裴矩笑了笑道:“当今天下大势,想必就算你深居府中不出门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大夏……已经不再是几年前的大夏了。如今主上猜忌,军中诸多名将不是死于敌人之手,便是被陛下逼死。若是苏定方,殷秋,石赞等人尚且还在的话,哪里会被外敌逼的如此手忙脚乱而无可用之将?”
王薄一怔,却没有答话。
“你我虽然受陛下信任,但也不得不为自己以后的前程考虑。”
裴矩微笑着说道。
“你是燕王李闲的人!”
王薄猛的站起来,指着裴矩的鼻子低声喝问了一句。
裴矩连忙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你这是要害死我么!难道你以为我府里都是自己的亲信?”
他走过去将王薄按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道:“我与燕王李闲从无交集,怎么可能是他的人。只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局势,不得不为自己考虑罢了。我之所以在陛下面前举荐你,是因为你我乃是旧识。不虚套的说,虽然你我算不得知交,但好歹算是一路人……”
他顿了一下说道:“大唐如今如日中天,以我看来一统天下是早早晚晚的事。大夏腹背受敌,北边的罗艺和博陵郡的崔家都归顺了大唐,唐军又已经接连攻克了十几个郡县,距离洺州城也不到千里。”
“实话对你说,举荐你,也是为我自己考虑。”
裴矩严肃的说道:“难道你就没想过,万一大夏灭亡……你的出路何在?”
王薄愣住,眼神一阵飘忽:“可我与燕王李闲早有过节,如何能取信于他?况且这次南下,我不过是个副帅罢了。兵权还在王伏宝手里,王伏宝对陛下忠心不二……此事难办!”
“糊涂!”
裴矩道:“你怎么不想想,是你和燕王之间那细枝末节的小小过节重要,还是河北数十郡上万里江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