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试图打温情的牌。”
李闲缓缓站起来,走到那座龙椅下面微微昂着下颌,他的视线仔仔细细的在龙椅上打量了很久,负手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
看着李闲修长挺拔的背影,李渊忽然发现自己看错了一件事。
“你站在那里看着那椅子的时候,朕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你比世民是要贪婪的,而且你的贪婪比世民还要深入骨髓。朕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对权利地位的渴望远超过任何一个人,就算你表现的再云淡风轻也掩饰不住你的欲望。”
“我从没掩饰。”
李闲回头头看了李渊一眼,想了想后语气肃然的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否认过我是一个贪婪的人,甚至贪婪到了宁滥勿缺的地步。自从我会走路开始,这种贪婪只怕早就深深的烙印进了我心里。贪财,贪色,贪得无厌……也正是因为这些贪念,才让我鼓足了劲活下来。”
“你永远也无法理解我的成长环境。”
李闲有些感慨的说道:“在这个不贪则死的世界,我如果想活下来,想好好的活下来,想比大部分人都要好的活下来……那么我就要比任何人都要贪。”
……
“贪而不是去理智,保持一颗清醒之心。”
李闲没有登上台阶,就在李渊感觉他要走上台阶坐在那把椅子上的时候,李闲忽然停住脚步,缓缓地转过身又走回李渊身前,这次他没有坐下来,而是极不礼貌的蹲在李渊面前,盯着李渊的眼睛微笑着说道:“你现在才看出我的贪婪,才是你最大的失败之处。”
这种蹲着与人说话的姿势,无论如何都有些小家子气。但现在李闲是赢家,再小家子气的赢家也是赢家。
此时李闲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幽州南边固安县那个小村子外面的高坡上,和张仲坚并排蹲着,一手拎着一只鸡腿一手捏着一个猪蹄啃的不亦乐乎,是得意和满足。就好像他在草原那座无名山上练刀之后,筋疲力尽的蹲在木屋前面的大青石上喝一口烈酒取暖,是惬意和舒服。
这个时候,他土匪无赖的样子全都表现了出来。
“因为贪,抢人钱财的事我干过,抢人性命的事我也干过,不过说起来……不管抢什么,也不如抢来一个国家最让人满足。”
他嘴角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浓到看得出来里面有极深的讥讽之意:“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这种事并不是世家之人才会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