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扶我起来,我想去看看他。”
李月娥脸色微微一红,语气却极坚定。
张小狄想了想说道:“若是非得去看,你可不许走的快了,慢慢走,我刚刚给你用了保胎的药,幸好药箱里的药材带得齐全,不然这雨夜哪里那么容易给你按方子抓药去。我好不容易保了你和谢将军的孩子,你可别一心急再出什么差池。”
“多谢!”
李月娥缓缓起身,坐在床上点头致谢。
“姐姐是爽快人,怎么也这么婆妈?”
张小狄笑了笑,扶着李月娥缓缓起身,两个人说着话到了旁边的屋子,立刻就察觉这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异样。谢映登裸着上身,肩膀和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敷药止了血,但伤口太大,流血太多,所以他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他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神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一身黑色长袍的李闲则刚刚净了手,洗去手上沾染的鲜血。
“在谢燕王救命之恩之前……”
谢映登忽然咬了咬牙,站起来对李闲抱拳道:“谢某有些话总是要问的,若是燕王救我只是为了那件事,谢某或许要让您失望了,我和妻子已经商议好,再也不过问天下事,就在大伾山上起一座茅棚,度过余生。”
李闲擦净了手,看了谢映登一眼道:“你说的那件事,又是哪件事?”
谢映登一怔,随即直接说道:“燕王若是想让我劝说伯当投靠燕云寨,此事难,伯当性子偏执,我是绝不能说通他的。若是想让我诱出伯当以杀之,又或是让我去杀之,谢某实难从命。”
他语气诚恳,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痛苦起来。
“孤若是这会对你说,救你,只是顺路经过路见不平未免显得太虚伪矫情了些。孤若是说救你绝不是贪图你回报,只是敬重将军之类的话,想必孤自己也会被恶心到。孤来黎阳,自然不是来游玩的,也绝不是专门来救你的。孤从东平郡千里迢迢而来,这么大的雨却还要跑出来杀人救人,更不是觉悟高学雷锋做好事。”
谢映登不知道雷锋是谁,但他理解李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