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依然没能冲过去,对面封住巷子口的白袍男子虽然不是谢家屠逆队的高手,但也都是从小就习练武艺壮年男子,比一般的百战老兵还要难对付些。若不是李月娥的身手足够好,在战场上厮杀的次数足够多,今天说不得一个照面就会被擒住。
街口还剩下四五个白袍男子,其中一个被李月娥的横刀卸掉了一条右臂,血瀑布一样往外涌着,已经将他的白袍半边身子都涂成了红色。受伤的汉子摇摇欲坠,被一个同伴搀扶着强撑着站着。
“庭北,扶他找个地方包扎。”
为首的三十岁左右的白袍汉子冷声吩咐道:“就算四叔下了令,今天这个女人也必须死。”
李月娥一只手扶着小腹大口喘息着,小腹中的疼痛让她觉着有些冷。身子里的冷,比雨水打在身上还要冷。她咬了咬牙刚要冲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随即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摔碎。她回头去看,就看见铁匠站在门口已经呆住,在他脚边是一个摔碎了的酒坛。
“回去!”
李月娥大声喊了一句。
铁匠下意识的返身进了家门,可才走了几步就站住,他的脸色变化不停,随即猛的一跺脚,从门边将今日才帮隔壁王三打好的柴刀抓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房子里隐隐可见的灯光,似乎能看到自己女人在哄着孩子入睡。他一咬牙,握着柴刀又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李夫人,别怕!”
他大声喊了一句,握着柴刀站在李月娥身边。这一句别怕,就好像乌云打开后洒在人身上的阳光一样,听着有些暖意,可李月娥也知道,铁匠这也是在给他自己打气。
“铁匠大哥,回去!这不是你能掺和的事……别让嫂子和小林子等的急了。过了今日……我让映登去找你喝酒!”
“月前小林子发烧没钱看郎中,是您抱着孩子跑了两条街拿了药保住了孩子的命。这个月生意不好没进项,是您塞给我婆娘两贯肉好,前几天王大将军抓兵役,是谢将军说了情我才能留在家里照顾老婆孩子。”
他像是个婆娘似的说着琐碎的事,握着柴刀的手却渐渐的不再发抖。
“这都是小事,现在你先回去!”
李月娥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