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着手下人去统计伤亡,然后他还要赶去皇宫向代王杨侑汇报。能轻易的将李渊叛军的第一次攻势击退,这对于城中军民来说无疑是一件极鼓舞士气的事。李渊大军自太原远来,一路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尤其是在霍邑一举击杀了宋老生之后,李渊叛军的士气达到了顶点。
宋老生在霍邑,屈突通在潼关,两个人互为支援,本来应该能将李渊牢牢挡住,可就因为宋老生的贪功,以至于防线满盘皆溃。在东都败于李密之手后,屈突通被调往潼关驻守,麾下有兵马数万,铁钳一样制约着太原。
宋老生一败,长安被困,屈突通突只能带兵出潼关往长安方向驰援,失去了潼关之险,隋军在平原和李家军交战优势也就丧失殆尽。李家军兵力足有二十万,屈突通除去留守潼关的人马之外,能带出来的兵力不过两三万人,杯水车薪,想解长安之围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但他带兵出潼关,还是威胁到了李渊军的侧翼。
第一次攻城失利之后,李渊担心屈突通从侧翼袭扰,所以命刘文静为主将,段志玄为副将,领兵六万迎战屈突通。
大帐上,李渊下达完了这条军令之后,缓缓的将视线转到殷开山的脸上,目光中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相反,倒是安慰的成分居多。这样的目光更是让殷开山心中愧疚自责,他出列垂首道:“主公,末将作战不利,请主公责罚。”
“没有你的事。”
李渊摆了摆手道:“是我太大意了些,这段日子连战连胜,连我都变得有些轻狂浮躁,没能正确估计长安城防之坚固,损失了这么多人马,其罪责在我而不在你。你手下士兵作战用命,没有过错,反而值得褒奖。你在阵前指挥也没有什么疏漏,只是长安城的防御太稳固,城墙上的床子弩也太犀利。”
“主公”
殷开山道:“末将首战失利,其罪难逃,军法公正,若是不加以责罚的话,只怕难以服众,末将请主公处置。”
“也罢”
李渊想了想说道:“将你左领军将军的官职将一级,降为武贲郎将,仍令本部兵马,罚饷银半年,你可有怨言?”
“末将诚服!”
殷开山抱拳难道。
事实上,这所谓的责罚其实轻的几乎像挠痒痒一样。降一级,过一阵子再升回来就是了,罚饷银半年,多赏赐一些也就弥补了。死了的两千士兵还是白死,殷开山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