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长孙无忌诧异问道。
“李闲问哥哥为什么不急,其实他知道哥哥你是心急的。”
长孙无垢站起来,给长孙无忌换了一杯新茶说道:“咱们自河东太原出来,已经走了三个月,按照咱们预计的归期,出了正月便要回到太原去。唐公还要听哥哥将探听来的消息仔细说了,才好判断是否出兵,如何出兵。李闲虽然不知道此中详细,可他却断定咱们决然不会久留。从这一点来说,哥哥的劝说就落了下乘,因为哥哥心急了。”
“心急了?”
长孙无忌沉吟了一会儿,苦笑道:“确实心急了些,咱们不能久留,他却有的是时间和咱们耗着。说不得过几日又躲出去,咱们只能再次无功而返。一次,唐公不说什么,两次依然如此,唐公心中难免对我起了轻视。”
“所以啊,哥哥急着许给他好处,他却根本不在意,更何况哥哥许给他的,他也根本就瞧不上眼。他如今占据三郡之地,麾下雄兵十万,掌控数百万百姓生死,兵精粮足,根本无需怕谁。哥哥急着许给他的,偏偏打动不了他,还不是白说?”
“只是……”
长孙无垢眼神忽然一亮:“我若偏不信呢?这句话说的倒是有几分男子气概,本来以为他不过是个偶然得势的泼皮无赖罢了,听了这句话,我倒是改变了之前的看法。”
“唐公又没许给我什么权利,我如何能私自做主再许给李闲什么好处?”
长孙无忌懊恼道。
长孙无垢笑了笑道:“唐公什么权利都没给,什么都没嘱托,其实其中的意思便是什么权利都给了你,哥哥只需自己拿捏,但凡不会危害到唐公的利益,什么好处不能给李闲?他不要王侯的虚名,那他要什么?哥哥觉着可以给的,一点一点放给他就是。”
“他是个贪得无厌的!”
长孙无忌道。
“贪得无厌,是因为他现在有这个资格。”
长孙无垢眼神明亮的说道:“他想要的不是臣服,最多只是合作罢了。而哥哥以为自己是唐公使者,不能让李闲臣服便是失职。其实哥哥钻了牛角尖,哪里有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