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六儿撇了撇嘴道:“翟让毕竟是瓦岗寨之主,我最看不惯是那个单雄信,明明是个矮子,还偏偏爱装大个的,整天板着脸好像他才是瓦岗寨之主似的。你看看分兵之前他那点德性,还嫌弃密公给他封的官小,小他妈了个逼啊!”
张再兴又奉承了几句,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将军,密公前几日夜里怎么就突然间下令派兵在大营外巡视啊?是不是密公得了什么消息?燕云寨的人马要进攻?”
“谁知道!”
魏六儿解下来酒囊漱了漱口,啐掉一嘴的草灰骂道:“他娘的,巡视,还不是咱们兄弟受罪?还有那个挨千刀的李文相,真他娘的不是东西,放火,怎么没把他自己裤裆烧了?”
正骂着,张再兴忽然愣了一下,然后不确定的问道:“将军,前面是不是风变大了?”
顺着风走,怎么会前面的风变大了?
魏六儿顺着张再兴的指点往前看了看,猛的眼睛就瞪的溜圆:“哪里是他娘的风大,吹角,快吹角,敌袭!”
……
裴行俨说动了李闲,让他领兵去攻打瓦岗寨的大营,李闲见他士气可用,于是便给了他三千骑兵,告诉他只可佯攻,试探出李密的虚实便可。裴仁基再三恳请李闲,说愿意与儿子裴行俨一同率军进攻,以雪当初败在瓦岗寨手里的耻辱。
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把一场败仗记得这么狠,经常与人提起,早晚要报仇雪恨之类的话。众人最初还劝他几句,凡事看开些,偏偏他听不进去,只要一提起翟让单雄信等人的名字,他便会破口大骂。其实说来说去,当日他是自己轻敌,中了徐世绩设下的圈套,败在他自己,也怨不得别人。
李闲挨不住他求,便答应让他与裴行俨一同出征。
父子二人率领骑兵三千出了大营之后便一路向西,因为逆着风走,马蹄踏起来的草灰往后飘,可即便如此很快众人就被草灰覆盖了一层,一个个看起来都好像刚从土里爬出来似的。本来是前几日商议结束之后次日裴行俨就应该率军进击的,谁想到就在那天夜里突然起了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两天三夜,出兵的事就一直耽搁到了今天。
裴仁基骑马走在儿子身边,看了看虽然一脸灰尘但难掩兴奋的儿子裴行俨,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看着难受。
“父亲,你有话对我说?”
裴行俨抹了一把迷住眼睛的草灰问道。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