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雀儿的水军第一次作战不是在水中反而是在陆地,这多多少少让水军士兵们觉得不是十分快意。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骄傲,虽然是水军陆战,可谁也不想被陆寨的人马看不起,所以白日厮杀的时候水军士兵格外奋力,陈雀儿回去好好的赞扬了手下士兵一番。
这一夜没有水军队伍轮值,所以大营中显得格外安静。
从李闲的军帐中回来之后,或许是因为生气,牛进达黑着脸回到自己的军帐中之后便没有再见任何人,躺在床榻上他闭眼沉思,总觉得今天这事有些蹊跷。正琢磨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他坐起来看却见原来是刘黑闼拎着一壶酒还有一些肉食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还在生我的气?”
刘黑闼笑了笑问道,他将酒壶和肉食都放在桌案上,在牛进达对面坐了下来笑道:“咱们两个是当初一同进的燕云寨,论关系就你我最亲近,就算是生气也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来来来,起身来,我给你倒一杯酒谢罪还不成?”
牛进达哼了一声,坐起来说道:“你今天在将军那里,怎么那么冲动?”
刘黑闼摇了摇头道:“我看见徐世绩那厮便心中有气!难道你看不出来?将军对他推崇备至,一心想将他拉拢过来。就算是那厮刺了将军一刀,而且刀子上还喂了剧毒将军差一点就见阎王去了,可是你看看,将军对他还是那般仁慈,竟然放他走了。”
“这是将军仁义。”
牛进达道。
“将军仁义这不假!”
刘黑闼生气道:“我就是看不惯徐世绩那厮,凭什么被将军重视?我告诉你,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进了咱们燕云寨的话,说不得将军就会让他坐第二把交椅!即便不是二当家,我看最不济也是让那厮继续做军师,总理军务!他一个外人,凭什么跑到咱们头顶上去?”
刘黑闼有些恼火道:“最早跟着将军的便是咱们几个,比雄阔海还要早,就更不要说裴行俨了,可你我呢,先是在飞虎五部中做个小小的档头,后来调入水军也不过是个副寨主。凭什么那徐世绩就那么被重视?这便是将军不公了,我这个性子就是忍不得这个。”
牛进达脸色微变道:“原来你是为这个动怒。”
刘黑闼道:“不说我,为了燕云寨也算尽心尽力,还救过叶大档头一次,单单说你,水军中的杂务那么多,粮草器械,船只调度,人员安排,新兵编营,那一样不是你打理的井井有条?别人看不进眼里,难道我还看不到眼里?我看要论真本事,那徐世绩比你还要差的远了!都说将军重视水军,我看,反倒是咱们最不受重视!”
牛进达脸色越发阴沉起来,他缓缓摇了摇头,看着刘黑闼愤怒的表情叹道:“是你?”
刘黑闼一怔,不解问道:“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