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倒出来一杯酒递给徐世绩道:“喝呛着很难受。”
徐世绩嗯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儿幽然一叹道:“程大哥,这一趟东平郡,咱们不该去……”
他站起来走到大帐门口,看了看外面,果然见到几个人在远处来回走动,他没有回头对程知节低声道:“以后咱们两个人要少走动一些。”
“为什么?”
程知节站起来急切问道:“是不是翟大哥说什么了?”
徐世绩摇了摇缓缓道:“翟大哥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我的感觉,翟大哥和单二哥好像都有了些变化,这变化是什么我还看不清,只怕和李密不无关系,今天我去见翟大哥,劝了他几句他便应承下来,说只要李闲亲自登门道歉他便既往不咎。”
“这是好事啊。”
程知节问道:“怎么你倒是愁眉苦脸的?”
“好事?”
徐世绩叹道:“翟大哥眼神闪烁,我看得出来他是在应付我。李闲不来还好,只怕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程知节怔住随后摇了摇头道:“你的意思是,翟大哥是故意诓骗你,让你把李闲引来?”
“九成如此。”
徐世绩看了外面一眼道:“外面已经有人盯着咱们了,从今日开始你我也都不要再劝翟大哥,他若是要打雷泽便由着他去打,哪怕是要打郓城咱们也不要阻止。若是劝得太重了,只怕咱们之间的兄弟情分便会越来越薄。”
“不会吧!”
程知节诧异道:“难道咱们走了一趟燕云寨,就变成了外人?”
徐世绩叹道:“什么事都怕怀疑,咱们越是阻止翟大哥攻打燕云寨,翟大哥说不得越是会怀疑咱们得了李闲什么好处,是在帮燕云寨说话。本来没有的事,可心里只要有了怀疑便会越来越当真。其实这说起来就好像做丈夫的怀疑妻子外面有了奸夫一个道理,明明妻子冰清玉洁,可丈夫脑子里总是想着妻子出去偷人,慢慢的,他便认定了这是事实。翟大哥现在已经怀疑咱们和李闲有了什么勾结,若是咱们再阻止他的话,他便会越来越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