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道:“燕云寨的人马这几天坚守不出,你以为他们是真的没有还手之力了?看看东门杀出来的燕云寨重甲步兵,一个冲锋硬生生将大当家的人马逼退数百步!几万人,被一两千人逼的连连后退!我就不信那燕云寨没有后手,城中必然还有故意藏起来的燕云寨精兵!说不得,李闲就在宿城里面!”
他手下亲信更加不解:“大哥,既然你料到城中还有燕云寨的精兵,明知道攻不下南门,何必还要强攻宿城?越是分兵,咱们的力量越薄弱啊。”
裴林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分兵?张须陀率军到来,燕云寨那大当家李闲必然率军从城中杀出与张须陀里应外合。我下令猛攻南门不断,就是要堵住南门不让燕云寨的人马从南门杀出来,如果燕云寨一直没有动用的精兵从咱们这边杀出来,你说咱们能不能扛得住李闲和张须陀的前后夹击?”
“大当家已经率军往齐郡官军的背后迂回过去了,却将后背露出来交给了燕云寨的人马,那李闲怎么会舍得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咱们这边紧而大当家那边松,燕云寨的人马自然会选择猛攻大当家的后路,而不是从南门出来和咱们死拼!”
“只要城中燕云寨的人马杀出来,张须陀必然率军与燕云寨的人马合围去包夹大当家的!到时候,咱们这边的压力就会骤减!那个时候,才是咱们撤出去的好机会!”
事实诚如裴林所料,他下令猛攻宿城南门,不但牵制了一部分燕云寨的士兵,而且,燕云寨出城的人马见这边堵的狠了,所以很自然的选择从东门杀了出去。六千多燕云寨精骑开东门蜂拥而出,追着王薄大军的后路狠狠的撕咬了过去。
张须陀见李闲率军猛攻王薄中军,他立刻下令齐郡郡兵改变攻击方向,迎着王薄人马杀了过去。
这一日,杀的天昏地暗。
一直厮杀至太阳即将落山,张须陀和李闲前后将王薄的中军夹住,可是奈何兵力有限,实在抽不出人马去直闯王薄中军,所以,济北军虽然被挤压在狭长的一段区域内,可李闲也好张须陀也好,很难将王薄的中军歼灭!
不过济北军败局已定,就算不能全歼济北军,王薄这一次的损失必然会更大。
“可惜……”
站在城头的徐世绩叹道:“若是再有一千精骑自侧翼杀过去直接捅穿王薄的中军,今日知世郎或许会饮恨于此。”
“可惜!”
张须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哪怕再有一千骑兵直接冲击王薄中军大纛所在,王薄必大败无疑!”
“可惜……”
李闲也叹了口气,自己隐忍这几日,就是为了今日能一举将王薄歼灭,彻底解决东平郡东边的威胁。可惜,兵力还是不够,哪怕再有一千骑兵直捣黄龙的话,那将是压在王薄这个落水者身上的最致命的一根稻草,足以将他压进水里淹死!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