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岸,霫人的骑兵驻地绵延三四里,能远远的看到还有骑兵在河对岸来回奔驰。霫人,契丹这样的部族是没有正规军队的,牧民们拿起刀上了马就是骑兵,闲时放牧。突厥人实力强大,狼骑是正规的战力惊人的军队,比起霫人的骑兵来要强悍的多。
趴在草丛里,李闲叹了口气道:“看来要绕出去几十里了。”
朝求歌点了点头:“霫人的营地就在岸边,必须绕出去渡河。可这样一来,咱们的马就要留在南岸,也就是说……还要留在南岸一个人带着马接应。能过河到对面去的只有两个人,是不是太冒险了些?”
李闲想了想:“小朝哥,你留下。”
朝求歌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反驳。
他知道李闲说的有道理,留下的人不可能是札木合,这一点毋庸置疑,原因并不复杂,首先朝求歌和李闲都不认识摩会,再者,他们两个也不信任札木合。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不信任的人,这是白痴都不会做出的决定。他拉着李闲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再考虑一下。
“小朝哥,别挣,说实话,论逃命你不如我。”
李闲笑了笑:“从我能记事开始所有的回忆就离不开逃命这两个字。”
他不想解释一下一个在六岁就不得不强迫自己杀一个人的孩子,这些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他今年才将满十三岁,十三年从江南到了塞北,一路上都是在逃。这十三年积累下来的逃命经验比普通人一辈子,甚至五辈子都要多些。这十三年来学习的手段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保命,这一点朝求歌绝对不如他。
“只有一样,小朝哥,护着马,只要我过了河保证有战马在就一切都没问题。”
“安之!”
朝求歌拦在李闲面前,看着李闲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别冲动!”
李闲呵呵笑了起来:“小朝哥,你还不了解我?我什么时候冲动过?”
见朝求歌的脸色凝重,李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吧,我承认自己这次确实冲动了。你放心,我和札木合先过河去,晚上摸进霫人的营地里去看看,如果没机会我不会贸然动手的!”
“晚上动手!”
朝求歌郑重的说道:“只一次,如果有危险就立刻撤回来,不要再试图寻找第二次机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