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冷笑,道:“大人作何解释?”
牟斌闭目,终于吐出一句话道:“我并没有勾结宁王,你无非是想说,这个王二刀子造反和宁王有关,我去探查之后为了包庇宁王,反污那九江知府,让九江知府来做替罪羊而已,我不想争辩什么,你若是当真有什么铁证,就尽管拿出来吧,若是当真有什么证据,我牟斌也算认了。”他显得很是不悦的站起来,冷淡的道:“亲军衙门里事务繁忙,本官告辞了!”他很敷衍的朝柳乘风拱拱手,转身便走。
柳乘风却没有阻拦,牟斌这件事确实很可疑,可是此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早已变成了无头公案,根本不可能找出什么证据来,难道只凭这些东西就想拿问亲军都指挥使?
更何况牟斌毕竟是自己的老上司,柳乘风在没有万全证据之下,是绝不可能对牟斌做出什么事来的。
他朝牟斌离去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手搭在这厚厚的一沓文书上,若有所思。
牟斌前脚刚走,李东栋便慢悠悠的走进来,见柳乘风出神的样子,不禁道:“大人问的如何了?”
柳乘风回过神来,看着李东栋苦笑道:“还能如何?只能先礼后兵了,派出一组人去,给我好好的查一查牟斌在江西的事,他的府邸也让人瞧瞧盯着,私情是私情,可是法理是法理,这么大的案子,牟大人的嫌疑又这么大,这人情只能暂时收起来,公事公办吧。”
柳乘风想了想,又问:“是了,那个毛同如何了,怎么还没有来?”
李东栋道:“学生来见大人正是围了这件事,学生让人去递了名刺,谁知道那毛同却是回绝了,说是他现在染了病,所以不能赴约,还请大人见谅。不过……”李东栋压低了声音,道:“不过学生收到的消息却是这毛同的身体早已好了,想必他根本不愿来见大人。”
柳乘风点点头,不禁冷笑道:“他一个总兵,虽然品级不低,可是我这锦衣卫都指挥使都请他不来,这也未免有些蹊跷。”
李东栋撇撇嘴没有做声,却也很认同柳乘风的话,总兵毕竟是总兵,和锦衣卫指挥使比起来职权相差太远,说的难听些,柳乘风任何一个身份都足以把他这个总兵压死的,这个人不来要嘛就是胆大包天没有把柳乘风放在眼里,要嘛就是心虚,根本不敢来。
柳乘风冷冷道:“他不来也好,这个人也死死盯着,以前他做过的事都要好好的查出来,不要有什么遗漏,他既然不来,那么咱们连虚礼都省了。”
李东栋作揖道:“学生明白了,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柳乘风挥挥手:“你下去吧,本大人要静一静。”
……
一人独坐在这值房里,柳乘风唏嘘不已,他的目光又不禁落在墙壁上那‘谨小慎微’的匾额,整个人感觉有些心乱如麻,事实上这个案子最后会查出什么结果,柳乘风还当真有点儿害怕,他长叹一口气,最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个时候的东厂在做什么,东厂难道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