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觐钧说出这种话出来,老脸也不禁微红,还什么原本想让德兴去,最后还是把她嫁去,成全她一桩姻缘,这种话但凡是知道一点儿内情的人知道了,多半都要发笑的。
朱月洛双眉簇的更深,道:“可是那个父王叫骂不休的廉州侯。”
简短一句话,就把朱觐钧的心思戳破了,你成日在王府里叫骂不休,说人家的坏话,现在却说人家的好,还要把人嫁过去,未免太不厚道。朱月洛并直接回绝,毕竟名面上,朱觐钧和她也算是‘父女’,可是这一问,却是把皮球踢到了朱觐钧脚下头,可见这朱月洛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心机之人。
说来也是,一个女子,素来被继母不喜,百般刁难,如今又到了南昌这陌生的环境,成了宁王沽名钓誉的工具,若是一丁点心机也无,只怕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朱觐钧脸色一僵,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悦,淡淡的道:“廉州侯和父王确实有些芥蒂,可是他身为天子宠臣,自有过人之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王今日就在这里做主了,你不必再说什么,速速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便送你去京师。”
这个时候,朱觐钧明白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朱月洛听到朱觐钧的话,目光竟是有些麻木,此时也没再说什么,起来福了福身,告辞而去。
朱宸濠等这朱月洛走远,不禁道:“父王,瞧这月洛的意思,似是不肯。”
朱觐钧此时却没心思纠缠这个,没好气的道:“肯不肯不是她说的算,既然已经决心带她去,那么眼下就要筹备进京了,至少咱们场面上却是要做足,该准备的嫁妆也要准备好,父王现在想的是,该谁送月洛进京的好。”
朱宸濠不禁道:“父王的意思是……”
朱觐钧冷哼一声,道:“朝廷突然将错就错,想必是朱佑樘那小子已经对我们生出了防备,此时想借机敲打我们几下,可是也难保你我父子入京,朱佑樘那小子却找个由头把你我父子扣押在那里,为了以防万一,父王绝不能去京师,只要父王还在南昌,那朱佑樘就得有些顾忌。”
朱宸濠不禁无语,道:“父王的意思是让我去?”
朱觐钧颌首点头:“你不必怕,父王在,你就没什么危险,去了那里之后,一面筹备嫁女,另一方面,也可以联络一下父王在京师布置的人手。”
朱宸濠道:“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朱觐钧不由笑了笑:“这样也好,据说京师那边的迎春坊如今成了天下商贸中枢之地,在那里,也该有点儿布置了,此次你进京,既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可是还要谨慎一些,到了那里,不知会有多少朝廷耳目,一个不慎,小心摔跟头。”
父子二人商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