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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大同城飞风向顿时变了,大家又开始变得不太急于表态起来,什么事都得等到操演之后再说,且先看看,各路参军在操演之后,会不会带兵各回驻地,朝廷又打算如何应对?

而商会那边,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城外的军马从未到过大同。

与此同时,大同北门,一队商队却是出现在城关之下,说是城外遇到了风雪,要折回来补给,这种借口实在有些可笑,北门守备王正倒是把人放了进来,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或许可以左右摇摆,可是自从他将那一沓书信递给了商队,王正就清楚,他不能回头了,想做墙头草哪有这般容易,最后的结果只是左右不是人,索性咬咬牙,不断对商队发出善意,所以城外的商队,他几乎没有任何阻拦,更是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放了进来。

这偌大的商队,人数仍有万人之多,浩浩荡荡,骡马、大车连绵不绝,好在这些人都没有手持军械,除了一些带刀的护卫,倒是不见有什么杀气,一开始惹来的偌大关注,很快也就让人兴致阑珊了。

十一月十一。

大清早的时候,天空下起霏霏细雪,拂晓的天空阴沉沉的,凛冽的寒风发出呜呜的低吼,巡抚衙门这里,已经点亮了一盏盏灯笼。

今个儿,就是各部操演的日子,也是左丘明扬眉吐气的一刻。

说实在话,这些日子被压得狠了,今日,总算有了咸鱼翻身的一日,手头掌握着几万人,心里也有了底气,他自然相信,今日之后,大同城的那些人只怕要乖乖上书朝廷了,而朝廷的处置,左丘明几乎闭着眼都能想出来,当今内阁三大臣固然个个都是贤才,可是几乎每个人都有着一种想法,那就是凡事息事宁人,这件事是因造作局而已,为了造作局,而惹来整个宣府的糜烂,两相比较,自然该取其害为轻。

朝廷不是没有能人,可是纵是这些能人,在边镇大乱的可能面前,也得乖乖的派出人来招抚,而不是一味要将造作局彻查到底,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洗漱之后,左丘明换上了绯红的官衣,戴上了翅帽,抖擞精神,咳嗽一声,随即负着手,叫人备了车轿,随即往东门去。

东门外头,旌旗连绵,一队队军马开始汇聚起来,一列列骑兵围着阵列呼啸而过,数万人呼出的白气,让这东门外头的上空升起一股淡淡地薄雾,漫天的飞雪,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可是那巨大的吼声,却是声响震天。

东门城门大开,城门守备看到这场景,脸都吓白了,一队队斥候飞马而来,在门洞中大呼:“所有人统统让开,迎接抚台大人。”

斥候之后,是一列列杀气腾腾的步卒,纷纷按着刀柄,取代了门洞两侧的卫兵。

左丘明的小轿姗姗来迟,到了门洞这里,门洞左右的人军卒纷纷拜倒,一起大呼:“末将参见大人。”声震如雷,直冲九天云霄!

左丘明坐在轿子里一动没动,只是轻轻撩开了轿帘的一角,瞥了外头一眼,淡淡地道:“诸参将、游击呢?”

“回禀大人,大人们随即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