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入京,别看所有人都对他冷眼相看,可是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其实都蛮受人关注的,这随侍太监想必也在宫里听到一些传闻,便笑了笑,道:“陛下,好像并没有闹出什么事,廉州侯每日在自己家里,要嘛就是会一会好友,要嘛就闭门不出,不过具体如何,奴婢也不知道。”
朱佑樘颌首点头,不由哂然一笑,随即道:“能沉得住气就好,好好地磨砺一下才能成材,他性子太火了。”
说罢,朱佑樘不再说什么,负着手,走了几步,才道:“摆驾坤宁宫。”
随侍太监连忙出去传了朱佑樘的口谕,正心殿外很快停了步撵,朱佑樘上了步撵,带着一队人直往坤宁宫去,朱佑樘的作息时间如今还算准时,这个时候,大多数是要到坤宁宫去的,所以坤宁宫这边也有准备,并没有显得慌张,见到圣驾过来,便有太监、宫人跪于两道迎接,朱佑樘从步撵中下来,从容不迫地进了正宫,却恰好撞到了张氏兄弟。
张氏兄弟出入宫禁是经常的事,毕竟是张皇后的嫡亲兄弟,朱佑樘也是怕张皇后寂寞,因此并不禁止,张家兄弟见了朱佑樘,如老鼠见了猫一样,乖乖地要跪下行礼。
朱佑樘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虚扶了他们一下,道:“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起来说话吧,什么时候入宫的?”
张鹤龄低着头道:“回皇上的话,辰时进来的,陪着娘娘说了几句话,这就回去。”
朱佑樘颌首点头,不由微微一笑,道:“有劳你们了,近日皇后身体有所不适,你们是皇后最亲近的家人,往后出入宫禁要勤快一些,朕案牍繁忙,许多事顾不过来。”
张鹤龄和张延龄一起道了一声是,二人眼珠子乱转,不敢抬眸去看朱佑樘。
朱佑樘见他们这个样子,也没兴致和他们再说什么,挥挥手,道:“罢了,朕先进去了。”
说罢,朱佑樘走入坤宁宫,那张家兄弟对视一眼,都是捏了一把汗,忙不迭地出宫不提。
张皇后听到外头的动静,朱佑樘一跨入门槛,张皇后便迎面来行礼,福了福身,道:“陛下万安。”
朱佑樘扶起她,语气温和地道:“你近日不是染了风寒吗?不要多礼。朵朵人呢?今个儿为何不在这里?”
张皇后嫣然一笑,任由朱佑樘扶着到榻上坐下,道:“让周公公拿了去督促学琴了。皇上,今个儿臣妾有些话要说。”
张皇后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倒是让朱佑樘笑了起来,搬了个锦墩坐在塌下,手握住张皇后的柔荑,道:“夫妻一体,自然是什么话都能说,皇后何必如此肃穆?倒是叫朕有些不自在了。”
张皇后哂然笑了,随即道:“陛下,方才臣妾的兄弟进宫,和臣妾说了一件事,那个柳乘风又要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