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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淡淡地道:“把他叫来书房。”

片刻功夫,陈泓宇便醉醺醺地来了,见了柳乘风,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卑下见过大人。”

陈泓宇很不爽,或者说,心里有很多抱怨,他和王司吏、老霍都是柳乘风身边的人,老霍胆子小,说起来每次出事的时候,陈泓宇都冲在最前,他是最肯为柳乘风卖命的一个,而王司吏则是在幕后,可是不管怎么说,陈泓宇原本以为柳乘风怎么也会给他一个前程,这倒不是他热衷什么名利,只是老霍都做了百户,王司吏也钦赐了飞鱼服,唯独他什么都没有,这心里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听到了圣旨出来的消息,老霍和王司吏邀他一起来温府见柳乘风,陈泓宇却不肯来,独自跑到家里喝酒喝得醉醺醺的,要不是温家这边派人来请,他是绝不会来的,倒不是说对柳乘风有什么怨恨,只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不舒服。

不过见到了柳乘风,出于对柳乘风一贯的敬畏,陈泓宇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乖乖地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柳乘风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只是朝他点点头,也没有说话,仍旧看书。

书房里很是沉默,这种沉默让陈泓宇的冷汗不自觉地从额头上冒出来,呼吸也渐渐加重,剩下一半的醉意也都消散了个干净。

良久,柳乘风才慢慢地放下书,抬起眼皮子看了陈泓宇一眼,道:“陈总旗,坐下说话吧。”

陈泓宇捡了个座位欠身坐下。

柳乘风问他道:“怎么,喝酒了?”

“是。”陈泓宇小心翼翼地回答。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过年过节,难免要喝几杯水酒助兴,这原本也没什么,不过酒喝多了容易误事,往后还是少喝一些的好。”

陈泓宇道:“是。”

柳乘风又笑着道:“怎么今日这么没精打采,连说话都懒洋洋的?”

陈泓宇沉默,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柳乘风,其实他心里憋了一肚子话,就是想问问,自己为柳大人鞍前马后,柳大人为何这样有失公允?

只是这些话,陈泓宇不敢说,只能以沉默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