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晨若激愤地道:“这次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将军明鉴。哎呀,我们快上楼吧,待会儿好戏就要开场了。”
女将军无奈,道:“待会儿再收拾你。”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烟花胡同里果然出现了一队队褐衫的番子,这些番子倒是没有提刀,却是人人提着一根木棒,在档头的带领下,如潮水一般地蜂拥进来。
东厂那边,几乎所有能抽调的番子都抽调了过来,足有数百人之多,虽说东厂的头面人物都没有出面,便是理刑百户都不见踪影,可是任谁都知道,东厂是要动真格了。锦衣卫敢砸莳花馆,他们便能把整个烟花胡同都砸了,至于街上的锦衣卫,他们更是不放在眼里。
偶尔有几个巡街的锦衣卫见了这阵仗,反应快的已是飞快地朝卫所那边逃之夭夭,反应慢的被番子们围住,一阵棒打脚踢,这烟花胡同的宁静终于被打断了。
百户所这边,消息已经传来,待命已久的校尉们也都换上了棍棒,听到番子来了,已是一个个义愤起来。现在每个人每月五十两,这还不算上各种的抚恤,可以说每个人都是富得流油,现在东厂的番子来了,说穿了就是来抢钱的,这些校尉别的都还好说,一旦涉及到了钱,就不太好说话了。
“拼了!”众人发出一阵阵低吼,根本不需要鼓舞,就已是士气如虹。
“谁敢砸烟花胡同,就是杀我父母,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校尉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最后将目光都落在百户所的大堂里。
柳乘风清早过来,就已经下令王司吏去请人了,请来的都是附近街坊的百户,柳乘风有请,大家也都肯来,两柱香功夫便来了七八个,柳乘风笑呵呵地与他们寒暄,大家也都笑嘻嘻地与柳乘风客气。现在卫所里谁不知道柳百户的腰杆硬?有人撑腰,还肥得流油,这种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
客气之后,柳乘风微微一笑,道:“诸位,烟花胡同自古以来就是卫所的地盘,成祖年间就是如此。后来却被东厂夺去,现在东厂的人实在欺人太甚,竟然带着人要来烟花胡同闹事,大家都是卫所的兄弟,岂能坐视不理?”
柳乘风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要各百户所帮衬一下,诸百户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柳百户,这是什么话?咱们各有自己的差事,我那百户所里人手本来就紧缺得很,要有人坐堂,有人巡街,真是一个人都抽调不出了……”
其余人纷纷点头,道:“实在是抽调不出人来。”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当然,大家先别急着拒绝,柳某人也不会让大家白忙活,肯定会给大家一点好处的。”
“钱都是小事,真要是抽调的出人来,咱们还敢要柳百户的钱吗?柳百户也太小瞧咱们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