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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石敢就叫上几个黑衣卫,走出好几里山路,到山溪的上游去,挑几桶甘洌清澈的泉水回来。倒让带着小猴来溪边喝水的老猴好生好奇,心道:‘这些人好生奇怪,为何要跑这老远来打水呢?’
几人悄无声息地将水担到王爷下榻的小院外,石敢便让他们搁下桶,该干嘛干嘛去了。
他亲自把水桶提进院子,盛满了水缸,将剩下的两桶提进了屋。看看火盆将熄,石敢又用火钳子夹几块木炭添了进去。短暂的沉寂之后,橘色的火苗便重新欢快跳跃起来。
侧耳听一听,里间仍是毫无动静,石敢便凭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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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冬晨来地挺晚,小生灵们似乎也不舍得钻出暖暖的窝。只有几只黑尾巴的野鹊。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地争夺着坠地的枯枝。这些懒家伙悠哉游哉了大半年,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要筑巢越冬。
唧唧咋咋的声音,透过厚厚的窗纸,仍能清晰传到炕上昏睡一夜的病人耳中。
“水……”那病人终于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便声音嘶哑地叫道。
一阵细微的响动后,他身子被扶了起来。靠在个软软地‘枕头’上,可真舒服啊!脑袋在枕头上拱了拱。还翕动着鼻子,陶醉地吸了口气……那‘枕头’轻轻扭动几下,便不再反抗,任他枕了。
刚要舒服的呻吟出来,病人感到嘴边有冰凉的感觉,便顺从的张开嘴,将一勺蜂蜜水喝了下去。甫一入口。他便皱起了眉头,心道:‘太甜了,甜得都发腻了……哪有直接给人喝蜂蜜的呀?’于是紧紧闭上嘴,坚决不再喝第二口。
但那喂水的人更厉害……病人只觉着面颊一紧,便被人按住迎香穴,不由自主地张开下巴……紧接着便是一勺甜得腻人的蜂蜜水,直接灌进嘴里。
那病人自然是秦雷,他这时已经恢复了七分神智。心道:‘这谁呀?这么大胆,拿老子当填鸭了?’就这出神的功夫,又是七八勺下了肚。
这可把颐指气使的成亲王气坏了,便要出声抗议。却冷不防又一勺蜂蜜灌进了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那人赶紧放下勺子,轻轻为秦雷捶背。动作温柔而体贴,很快便抚平了他的呼吸。
‘这不挺温柔、挺细心的一姑娘吗?怎么干活就这么没样呢?’秦雷心中哀叹道。这时脑子也完全清醒过来,突然身子一僵,猛地睁开眼睛,紧紧盯着那人的……胸部,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也不答话,只是把螓首扭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