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也不理会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沉声道:“为人作嫁衣裳?”
文彦博点头笑道:“不错,从这个方面说来,你比我还要惨。老夫至少能风光二十载。而你,也就最多三五年的蹦跶头了。”
秦雷微微眯眼道:“什么意思?孤王怎么看不出有何危险所在?”
文彦博面色变得柔和,声音也不再高亢尖利:“其实我原先想和你和平相处的,毕竟你是她一手带大地。”秦雷默不作声地望着文彦博,听他继续道:“但你被背后的几只黑手推着、拉着、拖着、拽着,一步步走上了与我、与李浑对抗的战场。就好比当年的我,被人一路诱拐,稀里糊涂的当上了几大势力之间夹板,成了人家的消耗品。”
“消耗品?”秦雷面色凝重地看着文彦博,他隐约感觉到。这老头知道些关于自己地秘密。而这秘密,显然被隐藏起来,当作对付自己的工具了。
文彦博凄然笑一声道:“不错,消耗品,表面上风光无限,却只是下棋者手中地棋子,只要不需要了。随时可以将你我牺牲掉……而整盘棋,还可以照常对弈。”
秦雷不置可否地沉声道:“我们是不同的。没有人能毁了我,谁也没这个本事。”他现在贵为双郡王、南方地实际控制者、秦氏大宗正、京山营的所有者,两万京山新军地领导者、更是昭武十八年科举的主考,权柄之重,可谓熏天赫地,虽不敢说是万世不拔之基,可若他今生今世便会落个败落散场。那是谁都不会相信地。
却听文彦博咯咯一笑道:“你有个致命的缺陷,只要被人抓住,不费吹灰之力,你今日的一切就要变成黄粱一梦、镜花水月了。”
凭直觉,秦雷是相信他所说的,便收起了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一把提起骨瘦如柴的文彦博,狼眉竖眼道:“什么缺陷?说!”
文彦博指了指被卡住的喉咙。待秦雷放开手后,才喘息道:“你是我地仇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秦雷微微皱眉道:“都退下。”石敢挥挥手,一干黑衣卫便悄无声息的退下。
“你也是。”秦雷轻声补充道。石敢为难地看了文彦博一眼,便听王爷道:“就凭他这熊样,也能伤到孤王不成?”石敢摇摇头。这才安静的退下。
后院中只剩下秦雷与文彦博两个,除了轻微呜咽的风声,再没有任何动静。
毒蛇般盯着文彦博的双目,秦雷冷声道:“告诉我,若是能让我感兴趣,我可以饶过你族人的性命。”
文彦博被他看的一阵心悸,勉强与他对视道:“此话当真。”
秦雷点头道:“除了你地直系子弟,我谁的性命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