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岚倔强的昂着头道:“我不认!”
秦雷听了,咋舌道:“这小子莫非是魇着了?怎么如此二乎?”说着便闭上眼睛,等待戒尺劈里啪啦着肉地声音。
可等了许久也没听着什么动静,再睁眼时,却见沈潍已经丢了手中的戒尺,颤抖着指向沈子岚,满面哀伤的嘶声道:“十八年的辛勤养育,竟然换来一个‘我不认!’,你怎么如此……忘恩负义呢?”话语中的无力根本没法掩饰。
沈子岚身体微微一晃,他清晰感受到良心的谴责,刚想软化下来,却想起太子哥说得……会闹得孩子才有糖吃,所以他要闹,闹大了好吃糖。想到这,便重新抬起头,满脸倔强地与沈潍对视。
沈潍被这冥顽不灵的畜生气的双手发抖,却怎么也抬不起手,真格教训下这小子。只能斗牛似的与他对视,看看谁最先用目光杀死对方。
看了这一幕,秦雷也感觉到这两父子之间地怪异气氛,知道此时不是露面的时候,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走另一条小径往沈老爷子住的小楼去了。
却听说老爷子吃了药刚睡下,秦雷只好原路退回。正好碰上沈夫人的贴身侍女。见到是五殿下来了,那侍女欢喜无比地将他迎进沈夫人住的楼里。径直往卧房去了。
“这不好吧……”秦雷颇有些踯躅道。
那侍女看上去有三四十岁,闻言掩嘴笑道:“不妨事,您又不是别人。”
秦雷心道:‘这一家人怎么都怪怪地?我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吗?’翻个白眼,便跟着进了内室,见到了卧病在床地沈夫人。
但见沈夫人美丽的面庞明显有些憔悴,几缕头发向下垂着。巧妙地挡住额前地淤青。看着秦雷进来,沈夫人着实喜出望外,欢欣道:“雨田来了。”
秦雷看着沈夫人手腕上包扎的纱布,轻叹口气道:“舅母,子岚到底发得什么疯?”
沈夫人哀伤的叹息一声,凝神看了秦雷半晌,突然展颜微笑道:“小孩子浪荡胡闹而已,不碍事的。”说着便招手让秦雷坐在身边。拉着他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秦雷不是很习惯让人牵住自己的手,但在这个妇人面前,他却强忍住了心中的别扭,干笑一声道:“舅母地伤口无碍吧?”
沈夫人微笑着摇摇头,柔声道:“舅母不要紧,倒是你。看着瘦削了些,气色也不如过年时好了。”
秦雷轻笑道:“这些日子在贡院里熬着,吃喝睡觉都不如家里熨帖,过两天就好了。”
沈夫人心疼道:“可要爱惜自个。”便要吩咐侍女张罗着备饭,秦雷赶紧笑着阻止道:“方才在宫里用过了,再吃晚饭却有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