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浑点点头,旋即又苦笑道:“那小子便如刺猬一般,就连老夫地血杀都被他除名,实在想不出如何才能杀掉他。”
文彦博哂笑道:“事易时移了。当时选在军阵中刺杀秦雷,本就是个愚蠢至极的决定。”
李浑尴尬地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就算他现在京里,三百黑衣卫总是寸步不离,还不一样难对付?”
文彦博冷笑一声道:“二月二十六那天,秦雨田仅带着十几名护卫,在铁狮子大街闲逛了半晌……而他的三百黑衣卫,却等在二里之外,若是有事根本救援不及。”
李浑瞪大双眼道:“这么好的机会。你咋就错过了呢?”
文彦博嘴角抽动一下,略略丧气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谁能想到这小子如此大胆呢?”
李浑使劲揪着胡子,微微点头道:“我明白了,半年多没遇刺,他麻痹了。”
文彦博颔首笑道:“正是如此,人最容易在春天犯错,因为在屋里憋了一冬。总想着出来透透气,也不愿那么多人跟着,所以才会心存侥幸。”
李浑咯咯笑道:“这么说你知道他下次出来透气的时间。”
文彦博耷拉下眼皮道:“我又不是半仙,怎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李浑刚要瞪他,又听他继续道:“但春天桃红柳绿,最能勾人闲情……所以我猜。他会在大比结束后,再次出游。”
李浑粗重的眉毛凝成一团,寻思了半晌,终于点头道:“不错,夏天太热、秋天太忙、冬天太冷。只有这个春天他有闲暇、也最宜出游。”
刚说服自己,却又皱眉道:“但那小子比猴还精,怕是稍有风吹草动便被他察觉了。成不成功倒无所谓,只怕再让他反过来算计我们一把就不美了。”
文彦博心中不屑道:‘看来这老家伙是被秦小五折腾草鸡了,竟然未谈胜先言败,实在是不吉。’他却是冤枉了李太尉。其实这只是文官武将思考问题地方式不同而已:文官喜欢唱高调、凡是总往好处想。武将多经过战阵厮杀。知道‘天不遂人愿’乃是至理,所以总是先把坏处想尽了。
好在这次文彦博准备充分。倒也没被李浑问倒了:“这次用精兵,掩行迹,出其不意。”
李浑‘哦’一声,斜眼瞄着文彦博道:“具体说说。”
文彦博点头道:“我府中有两位供奉,乃是有功夫的,皆是以一第十地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