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垂首痛哭道:“属下也就是那几日头脑昏聩,过后便后悔了。想要摆脱他们,却被他们拿着我原先做的事要挟,无路可退之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秦雷气极反笑道:“你确实昏聩,若你当时便向孤王坦白,只不过是个倒卖机密材料罪,顶多去荣军农场住个三五年。可你倒好,不思悔改不说,还一步步地往死胡同里走。就算是被迫的,难道事情不是你做的吗?”
秦卫痛哭涕零道:“属下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几次三番将王爷的机密外泄,确实是死路一条。”
秦雷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沉声道:“吃饭吧!吃饱喝足了孤王送你上路。看在往日功劳的份儿上,孤会把这段档案烧掉,就算你……”叹口气,轻声道:“殉职吧!”
秦卫面色顿时灰败下来,跪下抱着秦雷的双腿,哭天抢地道:“您不是说我们有一次犯错的机会吗?属下不求王爷饶恕。就是让我去荣军农场待一辈子也行啊……王爷……”
秦雷把头偏向窗外,那里有白雪皑皑。满眼的白色竟是那么的刺眼。微闭上眼,秦雷沉重道:“叛逆不赦,你是知道的。”
说着伸手将他拎起,按在座位上。再把酒盅往他面前一搁,倒上酒,沉声道:“这是咱们农场最珍贵地五粮春,多喝些吧!想再喝。就要二十年后了。”
秦卫泪雨滂沱地接过酒盅,一杯杯地往肚中送去,又举起筷子大口吃菜,看着他满脸地眼泪鼻涕、酒汁菜汤,样子十分滑稽,乔天才却压根笑不出来,他简直要被这压抑的气氛逼疯了。
‘梆梆’的敲门声响起,吓得乔天才哎呦一声。连滚带爬的过去开了门,便见沈冰站在门口,对秦雷轻声道:“兄弟们想送送他。”
秦雷点点头,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不妨说出来。”
秦卫失神地摇摇头,终于停下了筷子。坐在那里呆呆愣神。
深深看他一眼,秦雷起身便要离去,刚一转身,就听秦卫撕心裂肺道:“王爷,我下辈子再也不敢了……您还能让我进黑衣卫吗?”
秦雷的眼泪滚滚流了下来,郑重地点点头,涩声道:“要……”说完便大步出了小屋,任秦卫怎么呼唤也没有再回头。
乔天才如蒙大赦般的踉跄着跟了出去。
待秦雷走后,沈冰和黑衣卫们,轮流进来与秦卫喝一杯。都简单说两句为他壮胆。即使原本满腔怒火的沈冰,也没有再说一句重话。
秦卫来者不拒。一边哭一边笑,尽饮了这十几杯践行酒,再加上起初饮的十几杯,他喝的已经烂醉如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