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也看到了永福脸上地一对黑眼圈,这才知道她一开始羞于见人的原因。刚想笑,却被永福伸手捂住嘴,凶巴巴地对他道:“不许笑!”秦雷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遵守诺言,永福才松开手,不好意思道:“人家一想到明天可以出宫,心里便像揣了个小鹿一样,一宿都睡不着觉……”
诗韵笑着接话道:“方才我说为公主打些粉底遮住,却不想公主极不喜欢香粉的味道,只好作罢。”
秦雷知道永福长了十四年,从来没有出宫自由活动过,这样激动是很正常的。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声道:“多穿些。”
享受着哥哥地溺爱,永福轻轻晃动小脑袋,娇声道:“诗韵姐姐,给人家套了棉裙在里面,冻不着的。”
秦雷惊讶道:“真的吗?怎么看着还是那么苗条?”刚惹了永福,秦雷自然要恭维一番。只是此时的女孩以减一分则瘦、增一分则肥的匀称身材为美,永福的身材在当时来说是太瘦了,他这马屁却派到了马腿上。
永福倒也看出秦雷本意是赞美,虽然心中小小郁闷,却没有生气,只是秀美微蹙着叹气道:“诗韵姐姐,小妹真是同情你,日后可有的是闷气生了。”把诗韵羞得霞飞双颊。垂首蚊鸣道:“怎么又扯上我了……”
秦雷知道永福地良苦用心,若不是她夜以继日地在诗韵耳边这样说啊说啊!让诗韵先是习惯了秦雷的名字、又在永福的疲劳轰炸下消除了陌生、隔阂、戒备等不利于双方发展地负面情绪。而这种念经似地絮叨,终于让诗韵误以为自己是喜欢秦雷的,直到深信不疑,这才有了前些日子画舫上那一幕。如果要问秦雷,他见过最聪明地女性是谁。他一定会说文庄太后。而要问最聪明地女孩的话,秦雷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永福。能让钟天地灵秀的诗韵不知不觉上套。仅永福一人尔。
秦雷哈哈笑着俯下身子,永福便乖乖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搂紧他的脖子。待诗韵把披风给她披上后,永福在秦雷耳边轻声道:“我们出发吧!大哥。”秦雷点点头,笑道:“走喽……”便起身背起永福柔若无骨的身子,朝一边提着个精致小包袱的诗韵笑着撇撇嘴。大步往门外走去。诗韵也微笑着跟了出去。
一辆特制地精美马车已经开到了永福宫门口,见王爷背了公主出来,小丫头锦纹赶紧把锦墩端过来,又打开车门,请王爷公主上了车。
车厢内空间很大,是秦雷日常乘坐那辆的一倍有余。最里面固定着一张大床,铺着崭新的淡粉色撒花被褥,柔软而舒适。诗韵上前先把被褥掀开。待秦雷把永福轻轻放在床上后,她再细心地为她盖好被褥。
永福满脸幸福地望着忙碌的两人,呢喃道:“咱们真像一家人啊……”秦雷轻轻地捏下她的香腮,笑道:“本来就是一家人。”诗韵只能假装没听见这对无良兄妹的疯言疯语。
待秦雷和诗韵在床边的软椅上坐定,马车便慢慢启动,缓缓驶离了永福宫、驶离了华林苑……待出了皇城。却没有直接西去南阳门,而是反方向行去,穿过几条大街,过了三公街之后又行了一刻钟,马车便停了下来。
秦雷对两位姑娘道:“看来是到了,我先下去看看,能不能直接把马车开到上面去。”永福却把他叫住,乞求道:“哥,让我自己走进去吧!”秦雷皱眉道:“你能行吗?”
永福一脸渴望道:“人家第一次出来游览,也想像正常人一样。哥。我求你了,就让我任性一次吧!就一次……”
秦雷望向诗韵,她想了想,柔声道:“若是只游览这一处,倒也无妨。但万万不能再去下一处了。”
秦雷又把视线转回永福,小公主坚决道:“一处就一处,那也比被人抬着四处游览强!”想不到娇娇怯怯地小永福,骨子里却是个好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