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头上搭着热毛巾,舒服的哼哼几声,开口问道:“去哪了?方才好个找你。”
身后的云裳轻声道:“心里闷,出去走走透了透气。”
秦雷默然,他知道云裳功力深湛,耳聪目明,里间事情自然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云裳定然心中吃味,但此事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含混过去,当没发生过最好。
却也不想太过冷场,秦雷没话找话道:“京里传来消息,招我回去的圣旨不日即到……”
果然,云裳的心思马上被吸引过去,手上的动作也不由一缓,轻声问道:“会是什么时候走?”
“最晚月底吧!”秦雷确实已经归心似箭了。李一姜遇刺、文铭义受辱,虽然这些事情都不能摆在面上吵。但台下的暗潮涌动更加凶险,想必三家已经摩拳擦掌,要好生较量一番了吧!这个时候若是偏安一隅,任由别人在朝堂上呼风唤雨,那他地形势会越来越不利,原本地战果也会被人蚕食瓜分。
云裳停下按压,双手轻轻抚摸秦雷线条分明地脊背。虽然一句话也不说,可秦雷也能感到姑娘浓浓的眷恋与不舍。他轻叹一声。低声道:“跟我走吧?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你可以不用背负那么多地。”
云裳微微摇头,轻声道:“云裳不能自欺欺人,而且……”说到这里姑娘停顿了下来。
“而且什么?”秦雷问道。
云裳双手环过秦雷的脖颈,轻轻地将他揽在怀里,下巴摩挲着秦雷的头顶,用一种近乎呢喃地声音道:“云裳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做一个梦……梦见自己未来地夫婿。穿着金黄的战甲,威风凛凛,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日子,踏着玫瑰花瓣铺成的大道,来把身穿大红嫁衣的云裳接走……”
秦雷的面颊在云裳赛爽欺月的皓腕上缓缓摩挲,听姑娘如泣如诉道:“云裳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便只剩下这一个梦……”
秦雷轻声道:“小傻瓜,你还有我啊……”云裳轻轻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秦雷潮湿地头发上,他甚至没有所觉……
……
当秦雷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的出现在院子里时,已是华灯初上。今夜秋高气爽,天空云淡风轻,一轮皎洁的银盘挂在东面的夜空。散发着神秘而温馨的光。
月光下有月桂树,月桂树下有宴席。几十张长桌摆满了一盘盘的桂圆、核桃、红枣、李子、葡萄、西瓜,以及各色点心蜜饯,各种美酒佳酿,一百四五十位两省议事依次坐在长桌边,正轻言细语的一边吃着点心水果,一边时不时望向院门。
待见到秦雷出现,人们笑吟吟的放下手中地吃食,起身向秦雷问好。秦雷一边往里走,一边爽朗笑道:“过节就是图个乐子。诸位不必拘束。要不就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