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面露惊讶道:“这么严重?”他悉心收集情报,其实比李光远更知道财政已经困顿到何种地步——田悯农已经以户部的名义,向各大门阀大肆举债。这在大秦朝二百年历史上是闻所未闻地。
秦雷知道,其实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摆设衙门。户部拨付两千两已经足矣。但李光远世代公卿,官也一直当得清贵。哪曾为阿堵物操心过。此时第一次成为一部之长,难免被手下宵小坑害,白做了冤大头。
若是别人来府上打秋风,秦雷一准赶将出去,就是小胖子也老老实实一天五两银子交着、权作食宿费用。不过谁让李光远有个好女儿,秦雷又恰好打人家主意呢。寻思半天,咬牙道:“李大人亲自登门。孤是决计不能敷衍的。这样吧!从民情司的账上支两千两给寺里吧!”
李光远感激道:“多谢王爷救济之恩,等户部下来银子。下官立马还上。”
秦雷摆手大度道:“不必了,寺里进项不多,就留着宽绰宽绰吧!”然后笑着道:“大人只要搂紧了口袋,别轻易让那些污吏把钱诈去,两三个月是没问题的。”
李光远点头惭愧道:“是呀!本官持家不严。才落得这般境地。以后却要注意了。”
两人又客气几句,李光远斟酌道:“王爷,有件事情却是要知会您一声。”
秦雷点头道:“先生请讲。”
李光远道:“这几日看南军情司送上来的抄文,发现他们正在调查一件事情。”巡查寺虽然是摆设衙门,但各下属司还是要把每日的工作做个汇总,呈到寺里报备。以备将来扯皮所用。
秦雷正色道:“可是与孤有关?”
李光远沉声道:“南军情司接连查获几起间谍案,案犯皆是一些来自东齐禅宗地僧人。”
秦雷不露声色道:“东齐禅宗?”
李光远肃声道:“确实如此,这禅宗是因为殿下的缘故,才得以在南方传教地。因而殿下名义上还是他们的担保人。”
秦雷手指在座椅扶手上缓缓摩挲几下,轻声问道:“这件事情报上去了么?”
李光远点头道:“太尉必然早已知晓,说不定这几天就会在朝会上发难。王爷还是早作打算才好。”他却有几分书生气,不先说这个而是先借钱,就是怕给人市恩的感觉。
秦雷感激的送走李光远,没有再回府,而是上了马车。直奔小清河。在码头上了泊在那里的画舫。问迎上来的卫士道:“馆陶先生呢?”自从李四亥住进书香阁后,馆陶就搬出了东宫。到这艘画舫上住下。秦雷早就想把自己的各个部门统统搬出东宫,倒不是完全为了防着李四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