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笑道:“一起吧,咱们同饮三杯。”
外面传来爽朗的声音:“喝酒怎么不叫着我。”
原来是军分区司令员罗小楼到了,他是携夫人前来的,戚秀眼圈红红的,显然才哭过,她说:“干爹,我来送你。”
在座的还有北泰粮食局的副局长刘骁勇,他的心情也很压抑,姐夫率领饥民抢了国家粮库,国家损失了两万吨小麦,这个损失到底有多严重,身为粮食系统领导干部的他,心里是很有数的。
陈子锟道:“拿两把椅子,小楼和秀儿坐下,咱们先干三杯,然后一个个来。”
这场酒席,向来海量的陈子锟竟然醉了。
次日,北泰火车站月台上,大家都来给陈子锟送别,竟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郑泽如紧握住他的手说:“保重,我会照顾孩子们的。”
陈子锟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毅然登车。
列车北上,陈子锟坐在窗口久久不语,纸里包不住火,江北的事情中央已经知道了,等待他的不知是怎样的处分,让他心安的是,自己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群众运动,竟然没有一个人死亡,只伤了三个人还都是因为交通事故。
车到北京,国务院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前来迎接,两名警卫回警卫处,彭秘书回秘书处,陈子锟被单独隔离,送回住处,暂时禁止外出。
一名军人很礼貌的要求陈子锟交出配枪。
陈子锟将1911连同枪套和子弹交给他,军人直视他的眼睛道:“对不起,还有。”
陈子锟笑笑,又从后腰上拿出一把子弹上膛的微型勃朗宁。
军人敬礼道:“谢谢您的配合。”转身出去,和一个妙龄少女擦肩而过。
来的是陈子锟的小女儿陈姣,她在北京大学读二年级,经常回家来蹭饭吃,陈家底子厚,副食品充裕,陈姣脸色白里透红,个头蛮高,足有一米六七,比母亲林文静高多了。
“爸爸,张叔叔和王叔叔呢?”陈姣很奇怪,为什么家里的警卫换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