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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封信的内容,其中不免夸大其词,但基本事实应该出入不大,他有些愠怒了,陈南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组织上已经宽大为怀,从轻发落他了,分配到中学工作还要闹出事端,激起群众不满,这孩子是从小惯坏了。

他拿起笔来在举报信末尾进行批示“严肃处理,以观后效。”然后按铃叫秘书进来,吩咐他将信件发回江北。

一天过去了,郑泽如下班回家,从省委到枫林路高级干部家属楼之间只有五分钟路程,但他还是选择坐车,而且要在城内绕上一大圈再回去,这是多年从事地下工作养成的习惯。

回到家里,就看到妻子潘欣静静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小潘,怎么了?”郑泽如有些疑惑。

“这是从你字纸篓里捡来的。”潘欣朝茶几上的一封信努努嘴。

这封信正是前几天刘婷送来的,郑泽如连看都没看就丢进了字纸篓,而出于保密习惯,他的所有废弃文件都不会乱丢,而是由妻子亲自销毁,看来潘欣已经看过信的内容了。

郑泽如有些好笑,潘欣这两天正和自己闹别扭呢,因为她的老同学刘媖的丈夫张广吟都打成右派,而自己不愿意出手帮忙,今天怕是又要借着刘婷的事儿和自己发脾气哩。

“你呀你,还是小孩子心性。”郑泽如坐下,打开信封抽出信纸,这是一张陈旧发黄的纸,上面只写着一行字“父泽如,母红玉,生于民国二十年五月初八。”

郑泽如的手有些颤抖,这是第一个儿子的生辰八字。

“这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的问妻子。

“我还想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潘欣反问道。

郑泽如忽地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道:“这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第一个孩子是残疾,耳聋而且脚掌外翻,但刘婷的这个儿子却很健康,决不可能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况且世间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巧合的事情。

“什么不可能?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你到底娶过几个老婆,生个几个孩子?”潘欣忽然发飙,抓起沙发上的垫子扔过来。

郑泽如苦笑着说:“小潘,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