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陈北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大伙儿都笑着说:“新郎官是太高兴了。”
一些亲朋帮着把陈北抬回了家,杨树根也在其中,他看到厂里分给陈北的住宅竟然是一栋小洋楼,不禁暗暗吃惊,陈嫣和一起回家,感谢了杨树根等人,给他们发了喜糖和喜烟,糖是上海奶糖,烟是中华烟,都是平时见不着的高档货。
新房在二楼,众人要帮着把陈北架上去,马春花却说不要,抓起陈北抗在肩上,蹬蹬蹬就上了楼,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新郎醉酒,新房也没法闹,亲朋了随便闲聊两句,各自归去。
杨树根来到麦平麦主任家里唠嗑,他忿忿不平道:“咱们打江山流血流汗,有些资产阶级余孽,解放前作威作福,解放后还骑在人民头上,住的比别人好,吃的比别人好,还有天理么!”
麦平语重心长的说:“小杨你放心,陈子锟就是个墙头草,投机家,党对这种人一直是警惕的,只不过建国初期需要这样的人罢了,等时机成熟,这种人是不会继续留在领导岗位上的。”
杨树根道:“麦主任,听你一席谈,胜读十年书,我是豁然开朗啊。”
麦平道:“想扳倒陈子锟,最好的办法是从他的身边人下手,你和陈北不是发小么,注意他的言谈举止,有什么反革命的倾向立刻报告。”
杨树根迟疑了一下,道:“好吧,我会注意观察的。”
……
晚上,陈北吐的一塌糊涂,新房里充斥着呕吐物恶心的味道,大红缎子被面也脏了,地板也脏了,马春花打扫收拾,任劳任怨。
次日清晨,两口子下楼,马春花精神很好,陈北依然醉眼惺忪,吃喝完毕,收拾行李先去省城。
一家人前往火车站,陈嫣买的是软席坐票,车厢里空荡荡的没几个人,而硬座车厢却人满为患,马春花一问才知道,软席票价比硬座贵了许多,只不过是座位上蒙了一层海绵和软布而已。
“婆家的人果然会享受。”马春花暗想。
一路上,陈北没和马春花说一句话。
火车到了省城,陈家的工作人员前来接站,一辆小号段的美式大轿车直接停在月台上,下了火车就上汽车,而那些背着大包袱小行李的旅客则拥挤走向出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