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花道:“原来是杨树根啊,我跟他过不到一起去,组织上还是省了吧。”说罢扭头就走,弄的张大姐很难堪。
张大姐回来给杨树根一说,杨树根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被陈嫣拒绝也就罢了,没想到马春花这样的货色也敢拒绝自己。
他的自尊受到了很大伤害,没继续在市里逗留,也没去找马春花,直接回乡下去了。
……
陈子锟回到了省城,立刻召开家庭会议,商量如何安排这个飞来的儿媳妇和“孙子”。
意见还是比较统一的,大家都觉得这个马春花配不上陈北,但既然生米煮成熟饭就应该对人家负责,当然不能偏听一面之词,最好还是等上一两个月,找个老中医把把脉,看看是不是真怀孕了,如果是真的,说啥都要娶回家。
对这事夏小青最积极,她是江湖卖艺出身,对贫下中农有种天生的亲近,而且她是陈北的亲娘,儿子的事情她不关心谁关心,几个月前沧州老家传来噩耗,表弟燕忌南被当地政府镇压,这事儿对她的刺激很大,总想着早抱孙子,在世间留下血脉。
于是,夏小青亲自赶赴北泰,面见未来的儿媳。
见面是在机械公司团委办公室里,马春花风风火火从外面赶来,端起茶缸子咕咚咚灌下去,拿袖子一擦嘴,这才看见屋里坐了个人,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青布衫黑布裤,坐的端正,眼神凌厉,眉眼略似陈北。
“您是?”马春花隐约猜出对方是谁。
“我是陈北的娘。”夏小青淡淡一笑,这个女孩和丈夫形容的一样,标准的贫下中农,黑里透红,腰圆胳膊粗,干活一把好手,性格看似也粗豪的很。
“大姨,你喝茶。”马春花忙着倒水,先把茶缸擦了一下才倒了半杯开水,又兑了半杯凉白开,双手奉上。
夏小青问:“小马,你哪里人,家里还有谁?”
马春花道:“南泰乡下人,家里人都被地主害死了,我是孤儿。”
夏小青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你都咋过的?”
马春花滔滔不绝讲起来,从当民兵讲起,搞地工,搞侦查,当区长,镇反运动后期才调到机械公司担任团的领导干部。
“我虽然是孤儿,但并不孤单,党就是我的亲娘。”马春花说到动情处,饱含眼泪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