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主席不是那么好见的,但马春花自有办法,陈子锟此时正在江北灾区视察,活动路线都是行署帮着定好的,尾随而去即可,她是地委的红人,谁不认识女英雄马春花啊,所以接近省府队伍很容易。
陈子锟正带着一群干部视察洪灾地区,解放后他就很少穿西装,一年四季都是中山装,现在正值夏季,天气酷热,穿的是胶靴和短袖衫,戴着墨镜,前呼后拥的,忽然一个女同志窜过来,大声说道:“陈主席,我有重要事情向您反映!”
所有人都愣住了,行署可没安排这样突兀的汇报工作,难道是阶级敌人搞破坏?地区公安处随行的民警就要上前拿人,此时有人认出是马春花,急忙以眼神制止民警。
陈子锟也有些惊讶,已经解放好几年了,怎么还有拦街告御状的,他和蔼地说:“小马同志,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马春花道:“我要单独向您汇报。”
行署一位负责同志呵斥道:“小马,你搞什么搞,影响领导的视察工作,你担当得起么!”
马春花坚持道:“关系重大,我一定要向陈主席单独汇报。”
陈子锟很感兴趣:“好吧,正好咱们休息一下,小马同志,你跟我到汽车那边去说吧。”
大毒日头当空照,随行同志们都去树下乘凉,喝水,行署派来为领导服务的专车是一辆苏联造嘎斯吉普车,停在远处林荫下,陈子锟上了车,马春花站在路旁,方圆几十米内没有闲杂人等。
“你说吧。”陈子锟道。
“我肚里有您的孙子。”马春花开门见山道。
陈子锟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神态,多年从政经历早让他养成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沉稳作风,再说面前这个女子虽然五官端正,但距离美貌差了一大截,知子莫若父,陈北来往过的那些女子,不说倾国倾城,但也算国色天香,各有风韵,以儿子的审美,断不会和她有过苟且。
马春花才不管他有没有反应,继续道:“在江心洲的时候,俺俩睡过了,我怀上了,就这么个事儿,陈主席您要替我做主。”
陈子锟道:“小马,你想怎么处理他?”
马春花道:“还能咋样,娃娃不能没有爹,俺认了就是,俺愿意和陈北结婚。”
陈子锟道:“这件事我知道了,结婚是大事,要从长计议,你先回去吧,大热天别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