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大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何应钦道:“三日前我曾送过报告给您,当时陈启麟连打了几个胜仗,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是中了诱敌深入之计。”
蒋介石拍拍脑袋,想不出批阅过这份报告,立刻大怒,将侍从室工作人员找来好一顿批,侍从人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忽然一人道:“想起来,那日二小姐折了好多纸飞机,想必就是用报告折的。”
原来不是被侍从弄丢,而是被外甥女当成纸飞机丢了,蒋介石一肚子邪火发不出去,只能摆手让他们出去,何应钦依旧肃立,听候委座差遣。
蒋介石来回走了几步,忽然道:“敬之,你怎么看?”
何应钦道:“共军狡猾,启麟初到江北,求胜心切,中了计也在情理之中,只怕……”
“说!”
“只怕计中有计,陈子锟历来狡黠,或许他和共军之间早有默契,利用这一招来逼委座重新启用他。”
“哼!”蒋介石大怒,“好一个陈昆吾,居然和我耍心眼,他越是这样搞,我越是不启用他,就让他做一辈子冷板凳吧,敬之,空军方面也要加强纪律,尤其机场守卫,不能什么人都放进去。”
“是!”何应钦敬了一个军礼。
……
渝都晚报没有被查封,但是却买不到纸张了,哪怕花高价也买不来,主编阮铭川回家的夜路上被毛贼打了一闷棍,好在被路人及时发现,并无性命之忧,但起码要休息十天半个月。
陈子锟去医院探望了阮铭川,大通舱病房里躺着十几个病人,走廊里也住满了人,重庆的冬季阴冷无比,医院里每天都要死很多人,阮铭川的气色很不好,愤愤道:“什么世道!国民党还不如北洋军阀,当年曹锟贿选,咱们报界骂他个狗血喷头,军阀都不敢查封报纸,他们虽是大老粗,也知道新闻自由,舆论自由,现在倒好,国民党的新闻检查官,管的那叫一个细,不准说腐败,不准提民主,不准说共产党的好话,可他妈的你们倒是干点好事让我们报人能夸夸啊!”
发泄了一通,阮铭川情绪好了许多,道:“报社买不到白报纸,就要倒闭了,我的住院费也交不起了,老陈,此事因你而起,你可得帮我。”
陈子锟掏出一叠美金道:“那天打日本,你也有份,这是你应该得的,一千美金。”
一千美金可是天文数字,但阮铭川却摇摇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给我钱又能吃多久?我是搞报纸,做新闻的,不让我干这个,等于活活折磨我。”